會議精神會作出部署的。”
夏青廷在心裡暗暗吃驚:楊不顯的意思顯然不是指傳達會議精神,而是指他和胡局有灰色交易,似乎胡局長這麼一賞識他就是因為收了他什麼禮。他想楊不顯為什麼膽敢如此?楊不顯的政治覺悟顯然不會這麼低。莫非聽到了有關胡局長的風聲?
一念至此,不由心裡心上八下起來。
活到三十八歲,夏青廷老覺得自己好多事還看不透。比如官場。他老覺得自己還是個門外漢。五年前如果不是岳丈和妻子點撥,他只怕還在造飛機部件。
妻子李美一般比他回家得早,從辦公室到家只有咫尺之遙,夏青廷開啟防盜門聞到一種菜香,女兒夏菁正在書房做作業,聽到動靜跑出來:“爸,你OUT啦。”
原來夏菁聽爸媽打過賭看誰總是慢回家,落後就得打手板心。李美馬上廚房裡露出半邊臉來:“別亂說,你爸老在進步哩。”見夏青廷把公文包一擱,重重地陷進沙發不吱聲,她有些奇怪了。
夜裡夏青廷早早地上床了,李美誤會了他的意思,也關了電視,沐浴後爬上床。夏青廷翻個身來看了她一眼,又閉上眼臉。
撫摸他的胸脯,李美有些驚訝:“怎麼亂跳得厲害?”
夏青廷撇開話茬,朝外呶呶嘴:“莆菁睡了?”
“不知道,反正她貓在自己房間,成了宅女……”李美手往下移去,臉往他臉上貼,呵著熱氣說:“今天伍律師來辦公室,說了一件案子,妻子告教授丈夫化學闔割自個……”
她手在他下身掃了一下,握住。
夏青廷說這倒新鮮,身下已動作起來。李美說沒有了孽根老婆能不鬧嗎。
歇下來後,夏青廷邊打掃戰場,邊問李美:“你提處長的事有眉目了吧。”
“爸也打了電話,問題不大,”李美攤手攤腳地還沒恢復過來。
李美爸是前任省高院常務副院長,雖已退居省政協內務司法委副主任,還是有一定影響力。
夏青廷把胡局長可能出事的訊息說了。李美沒有覺得稀奇:“官場嘛,變數很大的,”她說她一個黨校同學據說被中央某常委看中,只差沒下調令到團中央任副書記去了,可節骨眼上,弄出個煤礦崩塌事故,連市長這頂烏紗也丟了。天上地下,落差太大了。這怎麼讓人受得了,就半瘋不癲的了。
“就是常在省政府大院出入的舒書記吧?”夏青廷見過那個人,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常夾著個黑公文包,神情嚴肅地走過站崗的武警身邊,在院裡兜了一圈,又出來。
李美不知想到什麼,撲哧一笑說:“你們工商局就是好哇,煤礦事故有煤炭局、安監局頂著,打假有技監局,食品藥品出問題有藥監局頂罪……工商局只收錢睡大覺再搞搞檢測威脅人家……”
兜了一圈還是說睡覺那檔事,夏青廷嘆口氣,說誰不睡覺*,再大的領導也要睡覺*。
“有一個人不,”李美賣弄關子。
夏青廷不太好奇,只說那活著有什麼意思。翻過身去合上眼。
李美又把他扳過來,黑暗中盯著他的眼:“你有心事?”
夏青廷搖了搖頭,接過她那個話題問:“誰?”
“太監!”李美又撲哧一笑。夏青廷也笑了。對這種腦筋急轉彎,夏青廷不是很靈泛。李美不止一次說過他有點木訥,在官場上就要具備腦筋急轉彎的能力,她說她處裡一位男同事沒事就在網上做腦筋急轉彎試題,如今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直到李美不再言語發出輕鼾,夏青廷才輕輕移開她纏在他身上的大腿和胳膊,他翻過身去想,自己是真有心事的,到底是什麼呢,他一時又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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