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你都聽得懂啊?”她眨巴眨巴的長睫毛不斷地擦過浮著淡淡紅暈的粉頰上。
應付這種說話亂無章法女人的不二法門,就是忽視她的問題,不然就會被牽著鼻子走。所哲彥強迫自己維持一貫冷酷的口吻說:“你只要閉上嘴巴,沒有人會嫌你是啞巴。”
“我不是啞巴,還有人稱讚我的聲音悅耳動聽呢。對了,我也會唱日本歌喔,最近我迷上了濱崎步的歌聲,練了好幾首,她的歌很正,不過我最欣賞的是她的造型,假如有機會還真想討教一番。她那套豹裝不知在哪兒訂做的,我也打算給自己做一套,但不要花豹——我想做小黑豹。你聽……”
說著說著,她還真的拉開嗓子唱起來了,荒腔走板的節拍與不全的五音,要不是聲音還算麗質天生,誰都會奪車門跳出。怎麼有人能音痴到這種程度,簡直叫人歎為觀止。
“怎麼樣,唱得不錯吧!”一曲唱畢,啪、啪、啪的,她替自己鼓掌,並且歪著頭笑問。
“臺灣的女人都像你這樣,粗神經、沒大腦,又喜歡自言自語嗎?”所哲彥雙手盤胸,歪扯著唇角冷嘲道。
她也仿效著他雙手盤胸,只是這動作由頂著一頭粉紅頭髮,化著流行彩妝的她做來,顯得有幾分好笑。
支著小腦袋搖晃了半天,她才苦惱地回答。“嗯……我不知道耶,我的神經很粗嗎?”
“從你被我綁架到現在,一點都沒有‘緊張’的樣子看來,神經不粗的話,你就是徹底的沒神經了。”他毫不留情地說。
“我被綁架了?!”她以雙手包住自己的小臉蛋,做出“吶喊”的臉。
面對她刻意搞笑的誇張表現手法,所哲彥視若無睹地說:“要是你還珍惜自己的性命,奉勸你從這一刻開始,行為舉止都要小心點。要是以為這樣打哈哈,我就會放過‘制裁’你,你就未免小看了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是多麼地致命並且愚蠢。”
所哲彥深信自己這番話,足以讓端木莎體認到自己身處的危險,而揚起一抹冷笑時——她卻根本沒有聽,小臉朝著車窗外向後飛逝的景緻嘀嘀咕咕地說:“身上也沒有日幣,去了日本不能血拚真是太可惜了。算了,到日本去找乾哥要錢就行了嘛!”
再一次的,這個女人又挑戰了他的脾氣限度。
“隨你愛怎麼裝傻,端木莎。可是你絕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她聞言從窗外掉回視線。“我從剛剛就一直很好奇一件事。”
所哲彥挑著眉,看她又想問什麼無理頭的傻話。
“你,是誰啊?”
???
多麼暴殄天物!
看著男人的眉頭皺得奇緊無比,端木莎就很想使勁替他辦開那兩道濃眉。太可惜了,這麼好看的兩道眉被擠成了一條,不就破壞了這張難得賞心悅目的臉了嗎?
這個操著奇異口音、說著生硬國語的日本男人,一點都不像過去印象中的日本男人,矮小兼陰柔,一雙小眼睛單眼皮看來很吝嗇、潔癖,也不像最近流行的傑尼斯系藝人,有著花俏的粉裝。
高大的身材和北歐的帥哥有得拚,方正有形的下巴與濃烈深刻的輪廓,配上純種束方人的黑眸,就像……大型兇猛的野獸般,威風凜凜,飄散著十足的野性氣息。要拿動物來比喻的話,他肯定是猛禽類的鷹虎級。
莎莎常想自己前輩子一定燒了不少好香,因為從她小時候到現在,身邊就不乏好男人出現。自己的老哥當然不用提,撇開那缺德的虐待狂個性不提,他可是“遠”、“近”馳名的美男子——“遠達世界”、“近於臺灣”。
而物以類聚,老哥身邊朋友裡“好男人”之多,和跳樓大拍賣的百貨公司有得拚,個個有型、個個出色,看得她好不心動。無奈“近水樓臺”這句話似乎發生不了多大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