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之詞,情意綿綿,溫馨無限。”“苗若蘭道:“我爹若要你娶我……”最後兩字聲若蚊鳴,幾不得聞,低下了頭,羞不可抑。”……
我曾經有幸碰到過這樣的事情,可是後來錯過了,所以每當我讀到這裡的時候,一種抑制不住的柔情充斥全身,一種疼痛的感覺剎那間傳到食指尖,無可奈何的如同慢慢沉入水中,睜大眼睛迷茫的看著這水面……
所以金庸先生最後留的那個懸疑:“胡斐到底能不能平安歸來和她相會,他這一刀到底劈下去還是不劈?”根本不成為懸疑,這最後一刀無論如何絕對不會劈下去,不因為生死,只因為愛情。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千里佳期一夕休——霍小玉<;一>;
(一)
她的命運,也許從她踏入娼門那一刻起就已註定。任由她掙扎,卻總逃不脫命運的擺佈。
命運似乎要將她拋棄。她本可以做一個豪門千金,然而“漁陽鼙鼓動地來,驚破霓裳羽衣曲”,突如其來的“安史之亂”,卻打碎了她美好的未來。霍王爺在禦敵時戰死,霍王府中家人作鳥雀哄散,她的母親鄭淨持帶著尚在襁褓中的她流落民間,開始了貧民生活。
等到唐代宗大曆初元,她已年方十六。母親鄭淨持落難時從府中帶出的首飾細軟都已變賣用度殆盡。她面臨一個她無法逃避的選擇——她淪落娼門。不曾屈服,不想屈服。縱然家破人亡淪為歌妓,卻淪落風塵卻潔身自好——只做歌妓,奉歌獻舞,為客人助興消愁,但決不出賣身體。因為懷著一線希望,等待冥冥中的他。
命運之門終於為她閃開了一條縫隙。那個人,終於讓她等到了。李益,才華橫溢,驚採絕豔,自矜*,大曆十才子箇中翹楚,他寫的《夜上受降城聞笛》在唐詩中也算是少有的名篇。
回樂峰前沙似雪,受降城下月如霜,
不知何處吹蘆管,一夜徵人盡望鄉。
氣勢雄渾,蒼勁幽遠。
相比較而言,她更愛唱李益寫的《江南曲》。
嫁得矍塘賈,朝朝誤妾期。
早知潮有信,嫁與弄潮兒
慢轉明眸,輕舒玉腕,按弦調歌,神色幽怨。唱著這首曲兒,很容易想到自己。自己甚至還不如曲中的那位女子,等得時間再長,她總算知道自己在等著誰,而自己呢?如風中浮萍,未來在何方還不知道,是否有未來也是一片迷惘……所以,這首曲兒被她唱得婉轉曲折,動人心魄。長安城內,人人都知道她將李十郎的曲兒唱的最好。
她並不知道這是命運設定的一個陷阱。有時候我在想,即使她知道這是個陷阱,即使她知道結局,她能否逃離呢?這仍然是一個未知數。因為,未見面時,李十郎這個人已深深印入她的腦海,而一見面,她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能夠帶她脫離苦海的人,她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她這輩子最愛的男人。這也許就是前世的孽債,任她金剛如來,陷入其中,都無法自拔。
如膠似漆,一番歡情之後,她有了清晰的認識。她是誰啊,說好聽點,是落魄的千金;說難聽點,一歌妓而已。歌妓者,僅供賞玩,而修成正果脫離苦海的,未曾見也。所以她流著眼淚說:“妾本倡家,自知非匹。今以色愛,託其仁賢。但慮一旦色衰,恩移情替,使女蘿無託,秋扇見捐。極歡之際,不覺悲至。”意思是說:“我本是娼妓人家,自己知道不能與你匹配。如今因為姿色而受到你的愛戀,託身給仁賢君子,只怕我一旦年老色衰,君的恩情隨即轉移衰退。使我像女蘿一樣沒有大樹可以你靠,像秋天的扇子一樣被拋棄。在歡樂到極點的時候,不覺悲從中來。”愛到極致,自慚形穢,愈是愛的深切,她愈是感覺到兩人之間的距離。這距離本是儒家文化千年所形成之牢籠,她,一個弱女子,實在無法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