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稱我胡師叔即可。”
“原來是胡師叔,弟子舅家姓胡,說起來沒準與胡師叔還是同一祖……”
“我堂堂修行之人,豈同你們那些凡夫俗子的親族同祖?”那胡師叔冷聲打斷了焦觸套近乎之舉,他橫了焦觸一眼:“你就是焦觸?”
“弟子正是,方才是弟子失禮了,胡師叔神仙中人,聖階也是指日可待,到那時弟子就要改口稱胡師祖了。”焦觸面不改色:“若是能得到胡師叔提點,弟子便是三生有幸,若是能拜在胡師叔門下,那更是十世修來的福緣……”
他諛辭如潮,盧瑟面不改色,倒是那被吹捧的胡師叔聽不下去了:“得了,我若是收你這樣一個弟子,吵也要被你吵死!”
“胡師叔只管放心,弟子知道何時當說何時不當說,弟子沒有別的長處,便是慣會察言觀色,能替師叔打打下手,跑跑腿兒,為師叔修行奉上些個助益,弟子便心滿意足了。弟子家中經營了一家藥鋪,倒是能收上些凡間藥物,雖然對師叔沒有什麼用處,可是平日裡煉兩丸丹藥熟練一下也是好的……”
焦觸言語之中,似乎真的很想成為這位胡師叔的弟子,胡師叔最初神情還是淡淡的,但好話人人愛聽,何況是這種毫不掩飾的好話。漸漸的那位胡師叔臉上也有了笑容,再看焦觸時,目光也有些不一樣。
“這焦觸雖然喜歡說話些,但倒是個機靈的人兒,那個杜瑟則不然,一路上呆站著,看上去就沒有幾分靈氣,無怪乎五靈中倒缺了二靈,這樣的人物,便是當個藥僮也嫌蠢了。”不知不覺中,那位胡師叔便對二人做出瞭如此評價。
對於焦觸的表演,盧瑟一直是冷眼旁觀,從一開始,他就不認為焦觸的熱情是真心的。這個世上的修行之人,講究什麼斬情滅性,哪裡會有什麼一見如故的事情!若焦觸還是十二歲以下的小童還有可能,可他年紀至少十歲,又是一臉油滑的見過世面的樣子,他廣結同門,說穿了還不過是招徠人心罷了。
那白雲化為的蓮臺,慢慢升上半空,卻沒有飛向丹爐峰的主峰,而是飄向丹爐峰側的一座山峰。
“這是藥王峰,我們丹藥堂駐地便在此。”那位胡師叔介紹道:“在這丹爐群山之中,藥王峰僅次於丹爐峰。”
這座藥王峰高也有數千丈,盧瑟抬頭望去,只覺得山峰如柱,端的險竣,一些地方,除了靠修行者的飛騰之術,根本無法到達。山周圍雲蒸霞蔚,看上去靈氣充盈,比起他在江州的劍嶺,不知要強上多少倍。
很快,那蓮臺將他們託入雲霧之中,這些比牛毛還要細碎的水滴,帶著山頂冰雪的奇寒,滲入眾人骨子裡。盧瑟心中一動,若是那些十二歲以下孩童,如何能禁受住這等寒氣!
蓮臺並沒有把他們直接送上山頂,而是在離山巔有四分之一處左右便降了下來,映入盧瑟眼間的,是一片約有二百餘畝的山腰坡地。被開墾出來的地方草木青青,還可以看到許多花瓣點綴於其間,隔得遠遠的,便嗅到一股藥材氣息。
“此處種著百餘種輔藥,雖然不是最珍貴的藥材,卻也是門中弟子煉丹所必須消耗的材料,你們平日裡要愛護好,莫要踩踏了。”那胡師叔吩咐道。
“是!”二人齊聲應是,但那個焦觸應是的聲音很響亮,而盧瑟則很輕。
藥田中間,有一條石板路,蜿蜒向前,通到一片殿堂。雖然只是一個二流宗派的分堂,可是這片殿堂仍是金碧輝煌,絲毫不亞於普通人王侯的奢華。盧瑟暗暗嘆息了一聲,這些修行者一方面號稱要超凡脫俗,另一方面卻又窮奢極欲。雖然支撐他們這些的大多是各種道法仙術,可其中消耗的民力民財,也絕對不是小數字。
“柳師兄,本堂兩個新入弟子已經到了。”
那片殿堂前,胡師叔大聲喊道,片刻之後,其中一間殿堂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