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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輕道破。

護士叫可心的名字,她目送可心的背影走進手術室,兩條筆直的腳印沒入門後。像一場直接而短暫的愛情,門後的兩個人自此走向兩個不同的方向。

晚上她捧著李蘊的臉,說:“我們以後會不會分開?”她沒有想到愛情竟是這樣脆弱的,兩個要好的人,說分開就分開了。在愛情裡她已經嘗試了勇敢,可是並沒有勇敢到去接受分開的地步,因為開始害怕了。他抱著她說:“不會,至少我不會和你說分開。”她滴落了一滴淚在他的肩膀,她說:“我愛你。”他撫著她的頭髮,說:“我也愛你。”

他們很快就迎來了大學,她牽著李蘊的手在藍天下望著可心的側臉,已經沒有了悲傷的痕跡,好像悲傷它從未來過。有時候人的復原能力原來如此驚人。她與可心仍然在同一所大學,她學中文,可心念工商管理。李蘊也在這個二線城市的一所大專院校學商。只剩鄧暢,無聲無息就消失在有他們的人海里。

軍訓過後,她與李蘊便開始了週末情人的奔波生涯,雖然同在一座城市,卻隔著兩個小時的車程,因為為了省錢而轉兩次公交車。除了吃飯剩下來的零用全都貢獻給了學校後面的小旅館。

可心常常說她重色輕友,但每次她叫她一起去玩,她總是說不去。每次散步她都聽可心笑著說:“你有你的春天,我也要尋找我的春天,啊——春天總是溫暖的!”可心做了一個擁抱空氣的姿勢,逗得她要笑好久。其實可心並不缺乏追求者,工商系男多女少,而可心是那少部分里長得很不錯的,只是她都一一拒絕了,直至半年後系草歐陽一跟她僵持了兩個月後才讓她投降,後來的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小女人般的幸福感,她看了也終於稍稍安心。她忽然想起“沒有人是不可取代的”這句話,但又聯絡到自己與李蘊,因此覺得那是一句只適合某一部分人心情的言論。

一個學期過去了,她與寢室裡的人相處都還算和睦。學中文的女孩顯然是不多的,但都長得還不錯,有高有矮,環肥燕瘦。沈語,周曉梅,劉菁,楊柳,秦蘇蘇與她組成了一個六人寢室。有一次夜裡臥談的時候,她們分別給每人歸了類。沈語披著一頭長直的秀髮,高挑身材,是氣質型美女。曉梅斜斜的蓬鬆的劉海襯出那張小巧的臉,身材也小小的,所以是小巧玲瓏型。劉菁身材豐腴,言論大膽,絕對是魅惑型的。楊柳是短髮,粗看頗具“男人婆”的特質,其實五官姣好,膚色勻稱,寫的文章也完全是女性風格,是精緻型。而秦蘇蘇與她正好相反,有一個甜膩的名字,一副甜膩的長相,卻是一個大嗓門,個性爽朗到極致的漢子,她們說她錯投了女兒身。到了董纖,她們說她齊齊的劉海很鄰家,秦蘇蘇說,“你們有沒有聽過許巍的歌?他的歌給我一種‘清水出芙蓉’的感覺,和董纖給我的感覺一樣。”

董纖知道自己不是出眾的女子,平凡的眉毛眼睛鼻子,平凡的文靜脾性,就像溪邊潺潺的流水,透明的,讓人一眼就望穿,要做的事不過就是流到終點,而她要做的也是這樣——畢了業,尋一份安定的工作,和李蘊一起,柴米油鹽地過一生,沒有波瀾。一般要讚揚一個平凡的女生,說不出她切實的優點,便只好說感覺,說她讓人覺得很舒服。她明明知道這個,卻還是忍不住喜歡秦蘇蘇說的,因為在那過去的一個學期裡,也不知什麼緣故,她與她走得最近了。

秦蘇蘇雖然是一個女漢子,卻和她的青梅竹馬談著戀愛。她的青梅竹馬叫林安,也是本校工科的,略帶娃娃臉,經常笑,是個很乖的男孩子。董纖問她他們是怎樣開始的,她就做了一個說來話長的手勢開始解釋。

她與林安從小學到大學一直都是同校,小學到初中是同學。小學的時候屁事不懂,天天在一起玩,家裡隔得近,夏天放完學,他們就跟其他小男孩一起摸到別人地裡去偷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