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說:“去你的,孫猴子。”
他說:“哇,想不到我們的董纖同學也會罵人吶。”
要回去了,他站起來拖著她的手讓她起來,她起來之後放開他的手讓他去推摩托車,可是他就勢把她拉進了懷裡,她的頭抵到了他的肩膀上,感覺到他的手環著她的腰。他在她耳邊說:“今天你抱過我了,現在換我來抱你。”她心裡泛起一陣暖意,緩緩用手扣住了他的腰,她聽著他噗通噗通的心跳,只感覺到安穩,她恍然覺得,他們可以這樣天長地久地一直抱著。
作者有話要說:
☆、一件幸福的事
那晚他們有了一個纏綿的吻。他捧著她的臉一直看著,看著,看到她的眼睛也垂下去,她感覺到他的舌頭遊走在她的唇齒之間,可她是木訥的,以為電視裡的接吻兩人只需嘴對嘴閉著。他有些著急地喚她“纖兒”,她微微地“嗯”了一句,輕啟的唇讓他趁虛而入,他狠狠攪起她心裡的波瀾,連帶著她的身體也開始翻滾,她緊緊抱著他的脖子,附和他的攻陷。他的手像極了那天夜裡的風,撫過她的背,鑽進她微大的T恤裡面,是悶的,是熱的,一寸一寸渴望與她的粘連。她終於不得要領,咬到了他的舌頭。他吃痛撤退,彷彿疼得眼裡泛淚,說:“啊…”
她怯怯地說:“對不起。”因為從來沒有接吻過,所以對不起?不,她是覺得這種陌生的情愫來得太快,她忽而有些害怕。可是那晚的星光,她是喜歡的,因為讓她聯想到他熠熠生輝的眼睛。
而每一對少男少女的探索總是無窮盡的,後來的董纖回憶起這些探索給她的感覺,卻只領會到“疼”這個字。這些老生常談的“成長”裡,“疼”好像總佔據了最大的一部分。像第一次時給她身體的痛覺,延綿的,不肯褪去的疼痛,無法傾訴的感覺,只好化成一顆淚。李蘊吮過她的眼淚,說,“纖兒,再忍一下,一下就好了。”他溼熱的呼吸在她耳邊迴盪,是一串解開她疼痛咒語的密碼,她想,她是著了魔的,連這樣的疼痛,她也喜歡。
就在暑假只剩了大半個月的時候,可心打電話問她借錢,聲音冰冷又絕望。她沒有問為什麼,拿了自己還剩的四百多塊工資就往可心說的醫院裡趕,到了那裡,卻驀地抖了抖,醫院裡開著很低的空調,外面是熱辣辣的天氣,裡面卻陰冷冰涼。可心坐在走廊的木凳子上,痴痴地摳著自己的手指甲,蒼白的臉讓人想起冬天裡的霧氣——沒有血色的,彷彿一碰就要碎了。她坐在她的旁邊,可心沒有抬頭就說:“你來啦。”她說:“嗯。”
可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原來小孩子就是這樣來的。”
她說:“鄧暢呢?他怎麼不來?”
“我們已經分手了。”
“為什麼啊?”
“他讓我借錢去打胎。”
她看著可心平靜地說完這幾句話,可她分明覺得那裡面滿滿的都是隱忍的委屈和憤怒。她從口袋裡拿出了錢,塞到可心手裡,說:“你要的四百塊在這裡。”
可心說:“謝謝你,纖纖。”接著她的聲音開始哽咽,說:“鄧暢也借了四百塊,實在想不到辦法了,才讓我問你借錢,可是我受不了我的男朋友居然讓我借錢去打胎,我周可心不能淪落到這個地步!”她抬起含淚的眼睛望著她,像在尋求一個使她堅定的答案。可是她卻閃躲了,這些事她連想都沒有想過,因為她剛剛才嚐到愛情的美好。可是愛情就像一面鏡子,一面照得見清麗的面孔,照得見萬里無雲的天空,另一面卻綴滿了灰色。而懵懂的她們總是先只看得見美好的一面。
可心有些失望,可是有什麼辦法呢?這種事情只能是冷暖自知。她又說:“你們那個了吧,要注意安全,我就是一個很好的反面例子。”
她有些心虛,一個隱澀的秘密就這樣被人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