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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與莫離說笑的吧。”

狄荊巒目中射出深刻的感情,憐愛地看著自幼嬰起便被自己收養且一手帶大的好徒兒,柔聲道:“凡我‘空山’門人,到一定時候都須下山入世修行,方能有所大成。只看你與阿天試招時那樣索然無味便知如今你的練功已到瓶頸,一直這樣下去武功不進反退,是該出去透透氣了。”

風莫離無法反駁他的話,近來他與邵天賢或師父過招確實都提不起勁來,強辯道:“那只是我偷懶吧。下山又有什麼用?難道拎著劍到處找人打架就可進步?”

狄荊巒耐心道:“誰教你四處與人挑釁鬧事了。廣聞博見,洞明世事,是謂‘修心’,山水怡情,詞賦助興,是謂‘修性’,濟危扶貧鋤惡除奸,是謂‘修身’,這些事困在這個小谷裡是沒法做到的,明白嗎?”

風莫離搔頭道:“不明白,如果在武道上要有進步好像就該去找架打,增加實戰經驗。可是師父不是說本門心法最重‘修心’嗎?我只要一天到晚對牢天花板想著不就可以了?”

狄荊巒無奈道:“莫離鑽牛角尖了。且問你目前想出什麼驚天動地的武學大道理了?別忘了你每天都閒得除了吃飯睡覺就什麼事都不做。總之你少廢話,給我乖乖滾到江湖上去混個三年五載再說。”

風莫離沒想到耐性最好的師父今次這麼快便失去耐心,愕然道:“不要這麼狠心好嗎?讓我出去一年半載就回來吧。”

狄荊巒嘴角洩出一絲笑意,悠然道:“到時再說吧。”

風莫離大感不妥,抗議道:“不要應得這麼含糊。還有,你應否給我一些時間準備一下再趕我走呢?現在外面那麼熱,過了夏季再走吧。”

狄荊巒失聲道:“什麼,那你豈非要賴上兩三個月?!”見愛徒露出企盼的目光,心軟道:“讓你再呆三天吧,之後再沒商量餘地了。”

風莫離感到他心意的堅決,讓步道:“三天便三天。天叔留下照顧師父,我在外面哪裡都可弄到吃的。”

狄荊巒不信地道:“你知道怎麼買東西嗎?又或在山間時你懂得如何把帶著毛的飛禽走獸弄成曾經吃過的肉嗎?”

風莫離露出大受汙辱的神情,同時以與乃師同等懷疑的語氣道:“師父沒有天叔可以活得下去嗎?”

夏日炎炎正好眠。

卿容容愜意地將雪白小巧的赤腳浸入清涼的溪水中,蜷臥於溪畔光滑的大石上,任身後巨石投落的陰影為她遮去烈日,決定在這片寶地耗去熾熱的下午。反正自家主子素來寬厚,她們做丫頭的自然樂得放牛吃草,各自尋歡去也。

她放軟身子,不一會便鼻息沉沉。

半睡半醒間,她隱隱覺得有些異樣,柳眉輕皺,眼皮卻被睡意緊緊黏住,意味不明地咕噥一聲,皺皺可愛的小鼻子,繼續向睡魔投降。

真的有點不對勁。暖暖的風掃過素頰,不是烈陽下讓人透不過氣來的熱風,也不是這峽谷中應有的涼風,呃,反而帶了一絲說不出的味道——她用盡全力,撐起眼皮,看見的不是預期的藍天白日,而是張在她眼前放大而辨不清容貌的面孔。

在做夢。她篤定地想,千斤重的眼瞼再次得償心願,蓋住迷朦的睡眼。天大地大,睡覺皇帝大。

暖風鍥而不捨地呵上額頭,鼻子櫻唇,她煩不勝煩,忿然瞪大眼,困頓的感覺在望入一雙笑謔的黑眸時化為烏有。

這張臉——是真的,這是閃入原本被周公佔據大腦的第一個思緒。“它”是張男人的臉,第二個念頭;而堅持將臉保持著與她的僅有半寸間距的男子十分無禮——這是第三個想法。

“嗯——”她試著啟口,在櫻唇危危險險的保持住與登徒子毫釐之隔時放棄用言語示意他退開的打算。黑白分明的杏眼緊緊地睜大,生怕對方欺前一分,退無可退的她便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