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精銳同他配合。
這……可不是什麼美差。
看到王慎得意洋洋的樣子,一直冷著臉坐著旁邊的李成站起身來,行禮:“招討使一到湖南就查到妖賊主力的下落,果然是少年英豪。以招討的武功,以泗州軍的英勇善戰,翌日必將取小鐘妖寇的頭顱。末將在這裡為朝廷賀,為招討使賀。若軍使有用得著我李成的地方,但請吩咐。”
話音落下,李家軍眾將也紛紛拱手:“為招討使賀。”
王慎一笑,擺手示意大家安靜。斟酌著字句,緩緩言道:“按說,本使有節制大湖南北諸州、軍兵馬的權力。不過,我和伯友大哥乃是過命的交情。若徑直下令,卻傷了你我情分。伯友大哥想必知道,我軍兵馬本寡,後勤補給也難。李家軍諸位將軍先我一年來湖南,熟悉地方民情,算是半條地頭龍。此戰,還得諸君襄助。某的意思是,敵人現在連雲寨,那裡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說不好用動搖大量的攻城器械硬打。據報,賊寇囤有五千兵馬。兵法有云:十則圍之。我手下的背嵬軍兩千人馬可不夠,你們也得全體出動,聽我於伯友大哥之命行事。哈哈,聽問偽鐘相皇庭在連雲寨中藏有大量金銀玉帛,這次若是拿下敵寨,某當論功行賞,決不吝嗇。”
“這可是賊寇搶劫的鼎、辰、澧三州的財富。大家這一年多來也苦透了,此戰若勝,可算是能吃頓飽飯了。伯友大哥,你看如何?”說完,他哈哈大笑,豪爽之極。
聽到王慎說鐘相老巢裡金銀堆積如山,王慎又答應將所有的財物都賞給士卒,眾將眼睛裡都閃爍得貪婪的光芒,齊齊將目光落到李成身上。
李成慢慢欠了一下身子,道:“此事需要動用你我手頭所有兵馬,還得征伐整個鼎州的民夫和糧草,非同小可。以你我的交情,已經如今湖南的局勢,於公於私,李成斷無推脫的道理……招討查到鐘相偽皇庭和百官所在的巢穴,此不知道是真是假……畢竟,敵情實在太複雜,從鼎州出發,動靜極大,一來一回又是十數來日……若這是妖賊的調虎離山之計……若鼎州有失,我軍孤懸鼎州南部山區,交通斷絕糧草不濟,卻又如何是好……兵兇戰危,攻打堅城非我軍之長,到時候卻不知道要折損多少人馬,別將部隊打廢了才好……為將者當存戒懼之心……此事未免草率了些,是不是再打探明白,謀定而後動?”
聽李成這一說,眾將如同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頓時情形過來。
是啊,若是在淮西的時候,部隊能爭善戰,倒是無妨。可經過這一年來千里轉進,部隊的軍心士氣已然耗盡,再不是當初那支剽勇善戰的強軍。再說,攻打堅寨,那純粹就是用人命去填。王慎夠厲害吧,打蘄春不也狼狽異常。
天王這席話說得好,亂世之中,有兵才是草頭王,金銀又算得了什麼。現在咱們有兩萬大軍在手,朝廷還拿大家當回事。若是部隊打散了,那才是天下之大再沒有立錐之地了。
於是,陶子思率先發難:“是啊,天王說得對,這訊息確實嗎,別到時候撲了空。”
有他領頭,其他人也紛紛嚷嚷起來。
“打是要打,可得看怎麼打,攻打堅寨那是殺敵一千自損一萬,不划算。”
“王招討使,是不是想個法兒把鐘相他們引出來。要說野戰,俺們可沒怕過摩尼妖人。”
“反正俺們不去,這種平白吃大虧的事兒,誰說也不中。”
“招討招討,俺眼睛裡只有天王,別人可識不得。”
……
一時間,廳堂中沸反盈天,吼成一團。
這群軍痞們的性子起來,大有大鬧一場的架勢。
行轅裡如此混亂,作為地主的李成卻不制止,只淡淡地盯著王慎,心中冷笑:好個王道思,竟然想著拿我李家軍去消耗,某可沒那麼笨。想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