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暗了下,隨即站起身背對著薄青繁朝酒櫃走去,他一邊慢悠悠地倒酒一邊說,“你不是一直挺喜歡的小兒子薄暮寒嗎?既然您已經被董事會除名,您作為大股東,可以轉讓一些股份給薄暮寒,把薄暮寒在千石的位置推上去。”
“不行!”薄青繁果斷拒絕。
王澤煒轉過身,笑,“繁姐您別緊張,我只是給你提個建議而已。畢竟,你也說過,你不想讓薄書硯在千石集團過得太瀟灑。如果你只是佔著那點股份,你頂多也就是按照程式獲得點物質利益。但是你要是把薄暮寒推上去,一方面可以讓薄書硯過得不那麼舒心,另外一方面也培養了薄暮寒。”
舉杯,王澤煒在喝酒的當口瞥了眼薄青繁,“畢竟,暮寒今年已經二十幾歲了。要是不做點什麼,暮寒那小子在千石就總得被薄書硯壓著一頭。”
薄青繁不說話了。
王澤煒的眸光閃爍了下,又自相矛盾地添了句,“不過,自己手裡持著越多的股份,當然也有很多好處,至少可以恣意地生活。”
也許王澤煒補充的這句話是想毀掉自己之前的那些勸言,但薄青繁天性多疑,本來她並沒有怎麼動搖,聽到王澤煒補充的那句話後,她徹底動搖了。
屋子裡安靜了一會兒,薄青繁已經恢復鎮定,她笑著看向王澤煒,“阿煒,你不會是不打算跟著我了吧?”
王澤煒愣了那麼一秒,隨即他快步朝薄青繁走過來,“我的繁姐哎,你說這種話出來,是想要傷你自己的心還是要傷我的心,嗯?”
薄青繁看著他的眼睛,好一會兒後才從他手中拿過酒杯,仰頭喝盡。
王澤煒欲言又止,最後什麼都沒說。
薄青繁一心想著薄暮寒和股份的事情,沒有察覺到。
……
……
幾天過後,薄青繁做出決定,將自己手中大半的股份透過內部轉讓的方式轉讓給了薄暮寒。
至此,薄暮寒作為一個部門的學徒,一躍成為千石集團舉足輕重的人物。
薄青繁在轉讓書上籤完字的那天,去了一趟她平日裡鮮少會去的地方:薄書硯的辦公室。
彼時,薄書硯正在和傅深酒通電話,商量著晚上要吃什麼的事情,所以臉上滿是溫柔的表情。
薄青繁推門而入的時候,恰好看見薄書硯正抵唇而笑。那是薄青繁從不曾見過的、屬於薄書硯的樣子。
在此之前,薄青繁以為,自己的這個兒子,是天生沒有笑容的。
薄書硯瞥見薄青繁進來,結束了和深酒的通話。
薄青繁有些失神地走進去,思緒飄離,竟一時忘記了自己前來是興師問罪應該氣勢逼人。
“薄女士,好久不見。”薄書硯拿起內線,問薄青繁,“薄女士想喝點什麼,我讓人送進來。”
薄青繁這才回過神來,架著腿在沙發上坐下,冷冷,“不必了。”
薄書硯淺勾了勾唇角,將內線電話放下了。
“你在千石集團不過呆了幾年,我倒是沒看出來,你本事倒不小。”薄青繁切入正題。
薄書硯眉目淡淡,“現在看出來了,也不晚。”
薄青繁被他這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氣的發抖,她朝薄書硯緊走幾步、拎起自己手中的包包,拼了全力朝薄書硯砸過去,並嘶吼道,“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畜生!”
薄書硯沒有躲,只是那有很多五金裝飾的包包砸到他臉上再滾落在地的時候,他眸色暗了些。
包包上一個裝飾作用的五金很巧地就在薄書硯的臉上劃了一道不小的口子,血珠滾出來的時候,薄青繁連眸光都沒閃一下,只恨不能自己剛才扔過去的不是一把足以斃命的刀。
薄書硯動作優雅地抽了一張紙巾將臉上的血珠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