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薄書硯看見,他要麼就是直接從這兒跳下去擰死那個男人,要麼就是讓整個會所的人都陪葬以便封口。
太骯髒、太丟人了。
薄青繁,她怎麼敢這樣。
深酒被自己腦袋裡那咚咚直跳的東西擾得心神不寧,她往四下看了一圈,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她都看到了,那麼別人也一定會看到!
如果這件事情傳出去,薄書硯的臉往哪兒放?
深酒撐著地面爬起來,情急之下摘了一朵花,朝那兩個人扔了下去。隨後,她趕緊趴下身子,躲了起來。
可她等了一會兒,樓上那不堪入耳的聲音,依然斷斷續續。
深酒定了定神,拿了桌上的紙巾盒,盯準目標扔了下去。
那木製的紙巾盒砸在地上,發出一聲不小的悶響。
短暫的寂靜過後,深酒聽見了男人的咒罵聲和薄青繁低低的勸導聲。
深酒鬆了口氣:他們結束了便好。
將腳上的高跟鞋脫下來,深酒正想貓腰走出小花園,樓下卻傳來王澤煒的吼聲。
“樓上是哪個不長眼的往下扔東西?!”
深酒動作一頓,忙蹲在地上。
她就納悶兒了:這兩個人做了這麼丟人的事情,非但沒有趕緊躲起來還嚷上了?
“扔東西的,你給我聽好了,你要是自己不站出來,我也有辦法把你找出來!”王澤煒仍在叫。
深酒咬了咬牙,抱著高跟鞋往裡面去了。
回到包廂以後,深酒忐忑地陪著傅玄野應酬完以後,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讓傅玄野找了個沒怎麼在雁城露面的朋友,去會所的管理部將那天她去小花園那一段的監控錄影給毀掉了。
回程的車子上,傅玄野看了深酒好幾眼。
深酒不好跟他多說,只說了句,“我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怕人家尋仇。”
傅玄野雲淡風輕道,“這家會所本就是王澤煒名下的,你無論看到什麼,都是正常的。而且,你看到的,別人說不定已經看過無數次了,別大驚小怪。”
深酒狐疑地看著傅玄野,“你不對勁。”
眸光一閃,傅玄野錯開視線,“我有什麼不對勁,不過是多喝了幾杯。”
“傅玄野,你回到雁城不過幾個月,到華歐公司也不過三四個月,你怎麼就能老成到這種樣子呢?”深酒越想越不對勁,“還有,連王澤煒名下的資產你都清楚,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撫卹那頁轉頭看著車窗外飛逝的夜景,眯眼,“以前在Q市幼兒園,我跟著園長出去應酬過很多次,所以對應酬交際這一塊不陌生。至於王澤煒,不過是剛才跟客戶聊天時無意說到的。”
“那你怎麼知道我看到了什麼?”深酒盯著他。
傅玄野勾唇,“我有說過你看到了什麼?”
“……”深酒想了下,還真沒有。
車子又行駛了好一段距離,深酒視線一晃看到傅玄野的腿,在心裡把控了一下語氣和措辭後才問道,“薄書硯給你找的那個教授,最近有定時過來嗎?”
“嗯。”足夠簡短的回答。
深酒點點頭,“雖然希望不是很大,但還是要堅持治療。你看的你的左腿不就好了麼。所以右腿也一定可以好的。”
傅玄野轉過頭來看她,“傅深酒,我的左腿是在英國就已經有好轉跡象的,後來薄大哥僱來的教授不過是在其基礎之上治療,所以才會好。而我的右腿,你不該用希望不大這個詞,應該用希望渺茫。”
深酒沒有接話,而是將頭偏向了車窗外。
薄書硯垂了下眼,“抱歉,我不該提他的。”
“縱使不提,他也一直在我心裡。”深酒深吸了口氣,笑著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