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面無表情,寡沉到極致。
許綰輕聽到聲音,驚愕之餘忍不住朝後退了一步。
“許綰輕,你很有本事。”薄書硯因為捏拳捏得太過用力,手背上的青筋幾乎都要凸爆出來。
許綰輕嚥了咽口水,強作鎮定地與他對視。
薄書硯側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薄奶奶,說了句,“奶奶,我先走了。”後,這才轉身出了病房。
許綰輕站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才上前將病房門給關上了。
“輕輕,到奶奶這兒來。”
薄奶奶突然發出的聲音,讓本就在走神的許綰輕嚇了一跳。
“奶奶,您醒了?”鎮定下來後,許綰輕快步走到薄奶奶身邊,遺憾道,“書硯剛走。”
薄奶奶從床上撐坐起來,雙手捉住許綰輕的手,“其實我剛才是裝的。”
“奶奶?”許綰輕愕然看著薄奶奶,“您為什麼要這麼做?”
“硯硯那孩子性格太過強硬,決定了的事情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薄奶奶一嘆氣,蒼老盡顯,“奶奶老了,沒什麼能耐了,暫時也想不到好的辦法幫你。剛才我假裝被小酒刺激得暈倒,也不過是想利用硯硯對我的孝心,讓他對小酒生出嫌隙……雖然奶奶不知道這樣做有沒有效果,但奶奶算是看出來了,只要我一病啊,你和硯硯見面的機會才能變多。”
薄奶奶抬起手,慈祥地摸了摸許綰輕的頭髮,“輕輕,為了你,奶奶願意多裝幾回病。”
許綰輕其實很介意別人碰自己的頭髮,所以在薄奶奶的手剛碰上她的頭髮時,她就忍不住生出一種厭惡感,但她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感動地叫了聲“奶奶……”
薄奶奶憐愛地抱住她,在她背上輕輕地拍了拍。
許綰輕皺了皺眉,正準備找個藉口站起身,突然就想到了薄奶奶剛才說的那句話:奶奶算是看出來了,只要我一病啊,你和硯硯見面的機會才能變多。輕輕,為了你,奶奶願意多裝幾回病。
裝。
許綰輕凝眸細想了下,薄書硯之前在病房裡同她說話的時候,有兩次都無意看了一眼病床上“昏迷”的薄奶奶,臨走的時候還說了聲“奶奶,我走了……”
那麼也就是說,薄書硯可能早就看出來薄奶奶是裝暈的?
……
薄書硯剛從病房裡走出來,傅深酒率先站了起來。
“奶奶沒事吧?”
薄書硯沉默著走到她身邊,抬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後就將她壓進了自己匈膛裡。
深酒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後便明白了薄書硯這行為的用意。
“我沒事,放心吧。”深酒輕輕摟了一下他的腰身後,又在他背上輕拍了拍,像在安撫一個脆弱的小孩。
頓了下,深酒有些無奈地補充了一句,“不過下次你再來看奶奶的時候,我就不來了。”
深酒知道薄奶奶對薄書硯的重要意義,所以薄奶奶那邊給薄書硯施加壓力的時候,她不能再給薄書硯增加心理負擔。如果她真的那樣做,只會將她自己和薄書硯推得越來越遠。她深知人性深處的這一點。
薄書硯擰住眉頭,將她抱得更緊。
“咱們回家。”薄書硯直接傾身將傅深酒打橫抱起,長腿闊步地往電梯口走去。
深酒怕摔,趕緊攥住了薄書硯的襯衫,卻沒有掙扎。
因為她覺得,讓薄書硯這樣抱著自己,他心裡可能會好受點。
“薄書硯,我重嗎?”深酒再不提薄奶奶的話題,只仰著頭看他、聲調溫緩。
“重。”薄書硯答得飛快。
深酒本想緩和氣氛的,結果薄書硯這麼直白地說出“重”字,讓深酒著實愣了一下。
等她反應過來後,她用額頭在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