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塑造成很快樂、很貪玩、很輕浮、很好動、很愛開玩笑、很不受拘束的壞女人模樣。
她甚至會故意做些誇張的舉止,讓人對她反感,拉開與人之間的距離,她覺得那樣可以保護自己。她的情緒其實很壓抑,好像只有藉著這種近似裝瘋賣傻的態度生活著,才能讓她感到安全。
除了事務所幾個同事外,也不見她有什麼較親密往來的朋友,在某些層面,她和秦子深其實很像。秦子深孤僻,利之勤偽裝,方式不同,但同樣和人們劃開一道距離。
當初利之勤來應徵面試時,他一開始被吸引的原因,無非是她外表表現出來的那種及時行樂的生活態度,他甚至想學習她的態度,看看是否能治癒自己心底的那道傷。可愈和她相處,愈發現她其實很脆弱,那外在的一切不過是她的偽裝。
基於這個原因,讓他對這個女子多了份心疼,所以她想怎麼開玩笑,他全任由她,獻緯還曾經問他,怎麼能這麼放任自己的秘書?
他想,每個人快樂的麵皮下,都有著自己一部分的傷心,他也有,只不過他用忙碌的工作填補那份空虛,而她的傷心需要快樂的麵皮去掩飾,他為什麼要戳破?
“你不是在和王律師說話的嗎?居然偷窺我!”利之勤大膽的睨著老闆。
“我怕子深真被王律師說中,被你嚇跑,所以不得不看著。”葉剛嘴角淡勾。
“喔,老闆喜新厭舊,有新人就忘了我這個舊人啦。”
葉剛笑了聲,溫聲道:“去吧,去跟他道個歉,別讓他誤會你了。”
她那燦亮大眼微微轉暗,隨即又恢復先前那種無所謂的姿態。“有何不可?誤會就誤會啊……不過,既然老闆你都開口要我去了,我怎能不從命呢?”她率性的退開椅子,彎身從皮包裡找出一包溼紙巾和一小瓶看不出是什麼的瓶裝物後,扭著翹臀往秦子深方才走去的方向而去。
“奇怪,你怎麼能跟你的利秘書感情這麼好,我跟我的廖秘書怎麼就沒有這麼多話可聊?”一旁王獻緯看著好友帶笑的側臉,好奇的探問。“還有,你就這樣讓她跟過去,不怕真的激怒了秦子深,小心他明天就不來上班。”
葉剛只是淡淡笑道:“不會,利秘書自有分寸。”
有分寸?那個一張臉美豔得老像在勾人、講話葷腥不忌的利秘書會有分寸?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
王獻緯不以為然地搖搖頭。
利之勤握著一包溼紙巾和那一小瓶瓶裝物,尋著洗手間的方向。
關於秦子深這個人,在今日見到他本人的前兩星期,已先從葉剛口中得知他的背景。老闆葉剛不是個多話愛八卦的男人,只是在決定要不要將秦子深延攬進誠仁前,曾和她認真討論過秦子深這個人。
老闆說,秦子深是獨生子,雙親老來才得子,對他極為寵愛,他也沒因此恃寵而驕,他自小學業優異,不曾讓年邁雙親煩惱,滿十六歲後,每年寒暑假就自己打工賺學費。
他有個女朋友,聽說是住在他家隔壁的鄰居,算是青梅竹馬,兩家人的感情融洽,對於小情侶的交往抱著樂觀其成的態度。
然而,一個父母關愛、學業優異,又有著愛情滋潤的少年,卻在升高三那年的暑假,遭逢人生的巨大變故。
秦子深的母親因為手術醫療疏失而喪命,哀痛不已的父親為此病倒,他一面處理母親後事,一面分心照顧父親,還有學業要兼顧。明知道該為母親討個公道,但幾番奔走下,才知道醫療官司耗時,結果多半也較不利家屬這方,他要打贏官司的希望很渺茫,在時間金錢和人力各方不足的壓力下,他無法為自己的母親討公道,在母親辭世後的第二個月,父親也因病重離開。
他的青梅竹馬,那個住在他家隔壁的鄰居女友,在他服喪期間跟著家人移民到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