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除了初時母親病重時有幾句口頭關注,之後那家人再也沒出現,他等不到女友的一句安慰,只等到他們一家離開的結果。
縱然悲痛不已,卻也只能咬牙硬撐。醫院的態度傲慢,大概就是吃定了他一個孩子搞不出什麼名堂;女友的家人不聞不問,大概怕女兒將來跟了他受苦;他承受不住短短几個月間,雙親和女友陸續離開的壓力,個性因此大變,變得冷漠孤僻。
受到母親那件醫療疏失影響,理組的他憤而改轉文組,目標是T大法律系。
T大畢業後,他一面繼續攻讀碩士班,一面參加高等考,錄取後經半年受訓,他受僱一家小型事務所,一邊接案打官司,一邊繼續完成碩士學分,之後服兵役,退伍後受僱一家全國性的大型事務所,年紀輕輕已累積不少經驗。
這些是老闆從幾個業界友人口中聽來的,老闆在開會時曾對大家提過,打算再招攬新律師一事,會後私下和她提了秦子深這個人。她沒特別想法,只覺得秦子深的過去和她有些相似,這樣的人若沒有走偏,就會異常努力。
秦子深既然有毅力轉組,也念到碩士、考到資格,那代表他對於工作,必然不會是隨便的態度。基於這樣的因素,她當然支援老闆的想法,只不過,她沒想到秦子深本人這麼冷酷。想到方才他繃著俊臉離開的樣子,她好像真的玩過頭了。
輕輕一嘆,她在男廁前站了片刻後,深吸一口氣,然後厚著臉皮踏了進去。
那是女性高跟鞋踩在地磚上的聲音。原低首處理襯衫的秦子深略覺困惑,一抬臉,就從面前的鏡子當中,看見那個盯著地板走進來的女性身影。
他愣了幾秒,開口提醒她。“這裡是男廁。”
“噯?”那清冷的語調讓利之勤腳下一頓,她緩緩抬睫,在看見裡頭除了秦子深外,並無其它男性身影存在時,她鬆了口氣。活了二十多年,這是她第一次踏進男廁,心裡彆扭又尷尬,但為了鏡中那正瞪著她看的男人,硬著頭皮也要走進來。
走近他,她在他身側站定,看著鏡裡的他,輕鬆道:“我知道是男廁。”
“你不該在這裡。”他皺眉,語聲沉冷。
利之勤笑了笑。“怕什麼?沒人呀,而且,秦律師又不是沒穿褲子。”眼神刻意往他下半身瞄了瞄。
秦子深閉了閉眼,決定不再理會這不正經的女子。都能這樣光明正大進入男廁了,他還能期待她說出什麼正經話來?
再睜眼時,他漠視身側的女子,低垂著脖頸,用沾溼的手帕繼續擦拭那幾圈蜜色——效果不佳,還有愈擦醬汁愈往外暈開的趨勢。
“這樣只會愈弄愈髒,交給我吧。”利之勤把紙巾和瓶裝物暫放在洗手檯,輕扳過他的身子,兩手解著他的襯衫衣釦。
“你做什麼?!”秦子深退了步,鏡片後的目光爍動冷芒。
見他一副扞衛清白的姿態,她笑出聲來。“你怎麼一副我想強暴你的樣子,安啦,我終究只是個女人,對你這個男人玩不出什麼花樣的。”真糟糕,她好像真的把這個冷麵律師嚇到了……
她抽了張溼紙巾,拿起那一小罐瓶裝物,上前一步。“這是衣物去汙劑,我皮包裡都會帶著它,怕在外面不小心弄髒衣服時,可以馬上處理,我只是過來幫你把衣服弄乾淨而已,秦律師以為我要做什麼?你衣服穿著,自己要把它清乾淨並不容易吧?!”她一面說,一面解開他第二顆衣釦,然後第三顆。
秦子深冷眼看著她的舉動,不置一詞。
她拿著溼紙巾的手伸進他襯衫裡,把紙巾貼在有髒汙的衣料下,另一手握著瓶裝物,對準那幾個小圈,輕噴幾下。她作風看似大膽,其實伸進他衣下的手心並未觸碰到他體膚分毫,他眉眼微沉,若有所思的盯著她。
雖未抬眼,但他不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