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回望出門的那隊人馬:“瞅瞅人家,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對了,彭主任昨天突然發了訊息給我,說小陳挺有才華的。”老方離去五分鐘,沒頭沒腦發來這麼一句。
“什麼鬼?”陳雨回。
“說你一點小事,都寫的妙趣橫生。”老方解釋,“我把你的甜蜜成長公號發給她看了,想讓她全面瞭解下我旗下的人才。”
“哦,謝謝。”陳雨忙著給甜甜系圍巾。
“你猜她看的是哪篇?她推給我看,我也樂半天。”老方發一個大笑的表情。
“哪篇?”陳雨邊回,邊再把手套被甜甜戴上。
老方發來一個連結,標題是《從嚇廚房到下廚房》。
甜甜把頭湊過來看,“媽媽,這是你寫的嗎?”
“從下廚房到嚇廚房
前幾天看脫口秀大會,一名參賽女選手自嘲做飯無能。她說,對於別人,菜有快手菜、慢手菜之分,對於我,只有割手菜和燙手菜。別人是下廚房,我是嚇廚房,驚嚇的嚇。鬨堂大笑,我也笑了,因為我想起我當年。
我從家門進校門,再從校門進家門,從來沒有獨居過。研究生畢業沒多久,我就結婚了,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天生有過日子的本事。
剛開始家庭生活,我的廚藝主要靠策劃。
比如,早上起來,我會問隊友,吃西餐還是中餐?他一臉迷茫,我再解釋,西餐是餅乾,中餐是泡麵。無論啥餐,我都保證有彩蛋,餅乾加雞蛋,或泡麵臥荷包蛋。
又比如,有客來訪,我會做一道甜品,我叫它“赤壁”。很簡單,在薯片凹陷處加上酸奶,酸奶之上點綴幾顆藍莓。別說,味道不錯,顏色雅緻。一片金黃,一汪雪白,幾粒藍,十組整齊地擺在紅底描花瓷盤中,好比那赤壁船隊。
光靠策劃,不能長久;好文案離開產品都是虛無。一日,我端出滿江紅套餐,並報菜名:胡虜肉、匈奴血、白了少年頭。它們分別是排骨、西瓜汁、冰淇淋球。隊友讚賞了我的創意,但無情地指出,排骨燒焦了,西瓜汁裡面還有瓜子粒,冰淇淋球是買的吧?怪不得是滿江紅套餐,顧客的反應也應該計入其中,“怒髮衝冠”。
那個階段,我像一個黑心的網紅餐廳,全靠抖機靈騙生意,根本沒打算有回頭客。其間,我還發生過兩次事故。
一次,我起了油鍋,菜還沒洗完。撲啦啦油響,我一急,沒想到要先關火,只想著鍋裡得有點啥,別把鍋燒穿。我抄起洗菜盆,接了點自來水,就往鍋裡倒。鍋是堅強的,火穿過它,燒出一道光,起碼兩尺長。我驚恐萬分,抓起鍋蓋,往鍋上一投,準確率挺高,“啪嘰”蓋住了,“啪嘰”聲中,我已雙手捂著臉飛奔出廚房。第二天上班,我在公交車上遇到同事,我對她說起前一日水澆油的驚魂一刻。同事還沒發言呢,旁邊陌生的大眾點評了。“哎呀!”“天啊!”“你知道有多危險嗎?”我感覺我撿了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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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次,我直接把廚房的一角毀了。我在菜市場買了一整扇肋排,買完,只讓肉販切割,卻忘記分開包裝。我將它們一齊塞進冰箱,再一齊拿出來時,對著冰坨坨,我傻眼了。刀劈不開,水衝不開,那就用蠻力讓它們分開。我將冰坨坨往灶臺上一扔,無效,我再將冰坨坨往水池一摔。灶臺是實心的,無效卻無恙,水池只是薄薄一層底,在冰坨坨的撞擊下,裂開一個大洞,一地碎片,帶著水漬濺到我的腳上,而冰坨坨經過自由落體,依然頑固不化。我對著黑洞,絕望、無助、驚懼,我想,我這輩子怕是做不好飯了!
無論如何,磕磕絆絆,好朋友來家,我能端出四菜一湯了。但不敢留宿,因為會做的菜,只夠一天不重複,第二天又會再見。我列了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