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聽趙蕾說,你還給她拍了部片子,什麼時候,在哪裡能看到?”“自己拍著玩的,估計沒有機會公映。真想看,今晚有事嗎?沒事出來吃個飯,我正好帶著盤,不閃送了。”陳雨主動邀約。
他倆互相發了位置,而後,找到一箇中點,吃了頓陝西菜。肉夾饃、臊子面、羊肉串、涼皮。
“你想象不到,我們這種高知單位,全部純985博士,新來的領導是個外行。每天匪夷所思整我們,有一天,為了測試我們對他是否忠心,按人頭列印前任領導的畫像。”
“幹什麼?”陳雨擼著串。
“團建的時候,讓我們去踩,看誰踩得不堅決,看誰踩得猶豫,之後就排擠誰。”
陳雨把鐵籤按在桌子上笑。
“你們的工作呢?”
“昨天才吵了一架,和甲方開會,我說,你們以為我是‘印表機’嗎?這邊說要求,那邊我直接就能打出來專案書?”
氣氛輕鬆愉快,像很多年前,還是學生時。陳雨清楚齊星的家事,她相信,有趙蕾,齊星也清楚她的,但互相都沒提。
“為什麼突然約我?還送片子給我看?”齊星問。
“不管承不承認,你都是我在這個城市認識最久的人,有基本的信任。你是我的人生評委之一。我希望你知道我的進步、堅持。”陳雨沒有迴避。
“陳雨,你我之間,說只是同學,遠了,說親如兄妹,俗了。你是另一個我,不同性別而已。我們的經歷、性格、選擇相似,出於朋友,我常為你擔心,出於瞭解,我從不擔心,你勝負欲強,但你的努力配得上你的野心,你會好下去。”
“我肯定會好下去,什麼勝負欲強,我沒有負欲,只有勝。”
輪到齊星把鐵籤按在桌子上笑。
“人到中年,哪有那麼多非黑即白的關係。能有一個有空就約,約了就見,見面喝喝小酒說說笑話,在各自生活外透透氣的朋友,挺好。”陳雨拎起扎啤,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