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他說。
“不用客氣,”羅絲·麥德鎮靜自若地說,“要想報答我就對她好一些。”
報答?羅西想到,她又打了個冷戰。
“快點兒,”她說,拉了拉比爾的手,“我們該走了。”
他猶豫不決了一會兒。“是的,”他說,“我會善待她的。”
“真是個難得的好人。”羅絲·麥德冷靜地說。她的語調又變了,變得異常激動,她幾乎發狂般地說:“如果你真的是羅西,那就趁一切還來得及,趕快帶他走!”
“走啊!”杜卡絲喊道,“你們兩人趕快離開這裡!”
“你走之前請把我的東西還給我!”羅絲·麥德大喊了一聲。她的聲音又長又尖,聽起來十分可笑,“給我,你這該死的!”一隻長著硬毛的東西在月光下揮舞著,沿著羅西·麥克蘭登的胳膊上下滑動。羅西全身都在發抖。
羅西也尖叫起來,她從胳膊上取下那隻管環,扔到黑影的腳下。她感到杜卡絲用胳膊摟著那個黑影,羅西不想再看下去,她抓住比爾的胳膊,猛地拉了一把,一步跨出了視窗一般大小的油畫。
3
沒有感覺到被絆倒。但是她其實不是走出,而是跌出了畫面,比爾也同樣。他們肩並肩跌落在壁櫃的地板上,月光透過百葉門映照進來。比爾的頭磕在門邊上,聽聲音碰得不輕,他卻好像沒有感覺似的。
“原來這些都不是夢,”他說。“耶穌,我們進入畫面裡了!就是我第一次見到你那天你買的那幅畫!”
“不,”她毫無表情地說,“根本不是。”
月光開始在他們周圍變窄並不斷地縮小,同時很快變成了一目光環。大門好像正在他們身後慢慢關上,羅西很想回頭看一眼身後發生了什麼事,但她剋制住了自己。當比爾開始回頭時,她用手掌輕柔地放在他的臉頰上,把他的臉扳到自己面前。
“不要看,”她說,“有什麼用呢?無論發生過什麼,現在都結束了。”
“但是——”
光線開始在他們的頭頂上聚集著。羅西發瘋般地想到,如果比爾用胳膊摟住她,帶她在房間裡面跳舞,那束明亮的光束會跟著他們旋轉。
“不要理睬它,”她說,“什麼都別在意,讓它去好了。”
“但是諾曼在哪裡,羅西?”
“死了。”她說,然後帶著一種可笑的表情煩惱不安地說:“我的毛衣和你為我租來的夾克衫也沒有了。毛衣不算太貴,至於夾克衫,我很抱歉。”
“咳,”他滿不在乎地說,“別為那點兒小事發愁。”
頭頂的旋轉光束縮小到了火柴般的一點光亮,然後又縮小成針尖大,最後消失不見了,只在她的視覺中留下了一個小小的光亮。她回過頭看了一眼壁櫃。那幅畫仍然掛在她第一次掛它的地方,只是又有了一些變化。現在畫面上只能看見一道慘淡的月光照射著山頂和山下的神廟廢墟。對於羅西來說,靜謐的畫面上由於缺少人類的氣息,使它看上去更像一幅古典派作品。
“耶穌,”比爾按摩著腫疼的喉嚨說道,“發生了什麼事,羅西?我真猜不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沒過多久;因為,諾曼開槍打傷的那個房客仍然在大聲喊叫著。
“我應該去看看我能幫他做些什麼,”比爾說著,努力站了起來,“你打電話叫一輛救護車好嗎?還有,通知一下警察。”
“好的,我想他們已經在路上了。但是我會打的。”
他向門口走去,又懷疑地回頭看了看,仍在按摩著自己的喉嚨。“你怎麼對警察解釋這一切,羅西?”
她猶豫了片刻,然後笑了。“不知道……不過我會想出辦法來的。快去,做你該做的事去吧。”
“我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