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顏臉紅紅的接過熱毛巾胡亂擦了擦臉,不敢看向真夜一臉心知肚明的曖昧表情。
十七阿哥,就是歷史中那個果親王嗎?看樣子又是一個和她關係很好的阿哥吧!
“哦,我知道了!對了,真夜,今兒個呆呆是不是要從宮裡回來了?”淺顏坐在梳妝檯前問,看著黃錚錚的銅鏡裡真夜手巧的為她梳理長髮。頭髮太長了,她唯一會的便是綁馬尾和麻花辮,對這古代仕女髮髻完全不會,又不能整天披頭散髮不成體統,所以只好勞煩真夜真日她們為她綰髮了。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不過許是萬歲爺和德娘娘捨不得小世子,今兒一早又譴了人來說小世子要在宮裡住個幾天再回來!”
“又要住幾天?”淺顏翻白眼,“已經延了無數個好幾天了,可呆呆還不是照樣沒回成?”她家的呆呆幾時才能回家啊?她真是不喜歡要見兒子時總是往宮裡跑耶!
真夜輕輕的笑了,在她挽起的髮髻上斜插了支碧色玉簪。“格格,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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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套著輕薄的裘衣,淺顏縮著雙肩穿過秋風瑟瑟的長廊,方踏進待客的偏廳,一個十五六歲模樣兒的少年已朝她衝了過來,不由分說將她緊緊抱住,滿臉激昂。
“姐姐、姐姐、姐姐……”
她彎唇微笑,任由少年像個孩子般抱著自己,用抽泣般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喚著她“姐姐”。許是太過激動,少年除了喚著“姐姐”二字,已是喉嚨發酸,嗓子眼裡再也逼不出別的字兒。長得比她還高的少年,在她面前卻仍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依賴著她。
她抬手拍拍少年結實寬厚的肩頭,帶著種令人感覺溫暖的撫慰與憐惜。
蘇泰同一幹伺候的下人們雙目圓瞠的看著將他們家福晉抱住的十七爺,滿臉古怪。只有習以為常的真日真夜兩人翻了個白眼,知道十七爺這回面子可是丟盡了。
這真是方才那個威嚴又懾人的十七阿哥嗎?怎麼突然像換了個人似的?就像一個長不大的、依戀著母親的孩子一般……真是教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心肝兒發顫啊!
“姐姐……您終於回來了!還記不記得小禮?小禮好想您……”少年抬起埋在她肩窩間的俊俏臉蛋,溼漉漉的黑眸眨也不眨的看著她,被水霧浸染過的眉睫長而捲翹。
唇紅齒白的少年,正處在男子與孩子之間成長的少年,少了分男子的堅硬多了幾分孩子的軟和,模樣兒俊俏極了。相信再過不久,又會是一個俊俏公子。
“自然是記得的!”淺顏暖暖的笑著。怕自己說個不字,這孩子氣的少年就要抱著她號啕大哭了吧?她已經很習慣應對這一群很陌生卻又對她依賴莫名的小阿哥了。“小禮,姐姐回來了!”
“不會再丟下小禮不管了嗎?”十七阿哥拉著她的手緊張的問,言語中透著濃濃的撒嬌味兒,一如孩童時期對她的依賴。在她面前,他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
“當然不會,我可捨不得呢!”
少年露齒而笑,開心的抱著她親暱的蹭了蹭,露出滿足的笑顏,看也不看屋內一干瞪直了眼的奴才,全副心思都放在眼前的人身上。
“姐姐,您回來了真好呢!姐姐都不知道,五年來沒有姐姐的日子,小禮好難過、好寂寞!那些欺負姐姐、害您受盡苦楚的渣滓,十四哥已親自為姐姐您報仇了!不過……還是不夠的!”十七阿哥眯起深黑的眼,臉上露出陰蟄漠然的表情,輕聲說道:“總有一天,爺必定會讓他們還以十倍痛楚,讓他們付出滅族的慘痛代價來償還您所受的委屈……”
“小禮……”
淺顏嘆息,不忍心睹視少年臉上毫無遮掩的嗜血與凶煞。雖然她一直知道身旁這些皇族子弟遠不如所表現出來的那般簡單,人前人後有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