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
靜夭默,怕的就是這個恐怕。她倒不知道吳氏還有個交好的。
進去一看,尚榮侯府的大奶奶還是個熟人,只見她四十歲上下的年紀,長眉細眼,眼下長了一顆紅紅的淚痣,梳著蓬鬆的牡丹頭,上面簪了一整套的金玉蘭花鈿,額前戴著銀鎏金點翠鑲玉抹額,上穿藕絲琵琶寬袖衫,披著四合如意雲肩,下面一條淡黃色煙水百花裙,腰間掛著玉葉禁步,一副富貴氣派的景象。正是那天在務哥兒滿月宴上曝固演侯夫人趣聞的那個,據說和固演侯夫人同宗,孃家也姓田,卻不知還有這樣的身份。
田氏似是見誰都是笑眉笑眼的,見了靜夭笑的更痛快,拉著靜夭的手說:
“我就是喜歡這樣漂亮的小姑娘,看了都讓人高興,總是能想到年輕的時候。”
“好一個沒知羞的,見到一個稍微長的出挑的,就能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可見你年輕時候長了多少個好模樣,像川劇變臉似地,一天換一個麼?”吳氏打趣。
田氏也不氣惱,笑著說:“看看,你也說了自家的姑娘長得出挑,你有這樣一個出挑的姑娘,還不許我沾沾光麼?”
吳氏大方道:“好好好,你可只管沾光吧,把她讓給你也使得。”
田氏聞言笑的歡快,搖著織金美人象牙團扇只笑不語,待見靜夭去了後面單獨的小帳篷裡,才壓低了聲音:
“老姐姐說的可是心裡話?你說的我就信了,你可不敢誆我。說句大實話話,誰不知道你家五姑娘是個好的,我心裡邊有個事兒,早就想著提一提,隔了這許久也沒敢張嘴。”說著看了一眼吳氏,見吳氏含笑聽著,就繼續道:“我有一個孃家親侄兒,是我那不爭氣的哥哥膝下的,我哥哥沒本事,現下還是個五品的郎中,家裡就這一根獨苗兒,今年剛十九,長相沒的說,才考了舉人——”
這下面的話就不言而喻了。
吳氏心中思量,宣威將軍已經託人遞過話兒,那邊的婚事只怕不成了。按說連煥仲才是個從四品,正五品的嫡子配自家的庶女確實是綽綽有餘了,只是她總想著靜夭是個出類拔萃的,想找一門對自家有大助力的親事,如果九原王那邊能成就好了——人都是有貪心有奢望的,希望不死,吳氏還真不能甘心。
☆、33中秋聚會
田氏見吳氏不說話,怕逼急了吳氏一狠心不樂意了,那樣會更不好,於是,拿團扇拍著吳氏的肩膀寬心道:
“哎呀呀老姐姐,又不是說今日下聘明日迎娶的,可用得著這麼費心費力的思量?再說了我那侄子明年還要參加春闈,婚姻之事早些晚些又怎麼樣?”
要說還是田氏這個臺階鋪的好,吳氏順著就下來了:
“就是就是,我是個死腦子,做什麼事總是想立即就求個結果,靜夭丫頭今年還不滿十四,確實不該著急。”
田氏見摸清了門道,也不再這個話題上多做停留,說了些家長裡短,青簫就進來報說飯好了。
下午的第三場比賽雖拼得激烈,球打得也好,在很多貴女來說卻是沒什麼看頭,誰不知道真正的權貴子弟都在第一場第二場呢,因此比賽過程中,就多了些交頭接耳。
要說這一群裡,也只有靜夭看的最起勁兒,竟沒有聽到貴女們如何羞答答說著商甯安的,很顯然,上午的一幕讓這樣青春正茂的小丫頭們想入非非了,人都是自戀的,少不得人人都往自己身上引,個個面若桃花,心裡可不都覺得九原王看的是自己!
不知怎的,那個鍾海蓉竟沒有過來,這讓靜夭多少有點意外,看著挺有恆心的姑娘啊,怎麼就不堅持了?她卻是不知道,人家姑娘看著表哥給靜夭笑的模樣,走的時候腳都不會走路了,這不,一怒之下氣病了。
總之,在靜夭看來,這次皇室馬球比賽還是很過癮地,雖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