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看了那信件,是嚴嵩嚴閣老寫的,要我們好生接待這個不速之客。當時那人自稱山野狂人,說是初來雲南,想要找些落腳之地,要我父王幫他安排。”
李滄行搖了搖頭:“嚴嵩也不是皇帝,不過當時是內閣次輔罷了,你父王為要這樣對他低三下四的?”
沐朝弼嘆了口氣:“這是因為我父王在大議禮時,站在了當時的內閣首輔楊廷和一邊,而當時的大議禮以皇上的大獲全勝而告終,楊廷和本人黯然辭官歸隱,而帶頭鬧事的他兒子楊慎,則和幾百名官員一起,被免官流放,當時的官場上是一片恐慌。”
“即使是我們沐家這樣世襲的王爺,因為在這件事上站錯了隊,也很擔心皇上會藉此免掉我們的王位,所以對於朝中新貴嚴嵩,自然是百般巴結,不敢得罪,何況來人只不過想在雲南建十幾處住所,這對我們來說是小事一樁。所以我父王當場就應了下來。”
李滄行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他突然想到了些事情,眼中神芒一閃,繼續問道,“沐王爺,那巫山派掌門林鳳仙,帶著太祖錦囊前來雲南,收服滾龍寨和扣虎塘,是在哪一年?”
沐朝弼微微一笑:“巧得很,也正是在這一年,跟這山中老人上門只隔了幾個月的事情。後來我才知道,林鳳仙在寧王起兵失敗後就惶惶不可終日,她參與了謀反之事,生怕朝廷不會放過自己,於是想到了偷這太祖錦囊以自保的辦法,只是她偷到錦囊之後,勢力薄弱,又不敢在巫山派久留,於是躲到這雲南。”
“正好林鳳仙碰上我們剿滅滾龍寨,情急之下,她便取出了太祖錦囊,當時帶兵攻寨的人正好是我,看到這太祖錦囊後,還不知真假,特意把我父王請了過來,父王知道這太祖錦囊的來歷,於是就和那林鳳仙握手言行,默許她保護這雲南的幾處山寨,一直到了幾年前巫山派被滅,屈綵鳳下落不明,我們才對這滾龍寨和扣虎塘下手的。”
李滄行恍然大悟,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這就是了,這就是了。”
沐朝弼看著李滄行的表情,有些奇怪:“這就是?”
李滄行哈哈一笑,說道:“這個山中老人,應該是嚴世藩的一個老相識了,他來這雲南,是不甘失敗,想要東山再起,他應該很清楚萬蠱門的底細,所以他一早就做了打算,要你建了那些秘密基地,只怕這些基地經過了他的改造之後,早就成為了萬蠱門主偷偷煉蠱的地方了!”
沐朝弼吃驚地說道:“這怎麼可能呢?那些地方我明明知道,他還敢讓沐傑在這些地方煉蠱?”
李滄行嘆了口氣:“這就是此人的高明之處了,他明知沐王爺你清楚這些地點,可是你不會去查這些地方的,所以他就暗中把這些地方加以改造,比如那個附近的鏡湖小築,王爺你在湖心建了一個小宅院,可是他卻在湖底鋪了許多銅管,建了鏡屋,還不知用了妖法邪術,可以遠端透過煙霧來跟進入屋中的人對話,由此可知,只怕他在其他的那些地方,也早已經經過改造,必然是有些地方被他弄成了煉蠱的基地,供那萬蠱門主使用的。”
沐朝弼半晌無語,久久,才嘆道:“此人真的是智計無雙,本王甘拜下風。那麼李大俠,這人明明自己和萬蠱門主才是真正的勾結,卻要這件事推到我身上,還叫你來找我問話,實際上就是希望你殺了我報仇,這又是為何?”
李滄行冷笑道:“這正是此人的歹毒陰險之處,他明知我來雲南,一定是多少掌握了一些線索,那萬蠱門主出身雲南,而能庇護他的也只有沐王爺,所以他把此事告訴我,讓我來找你質問,而你也同樣想從我身上得知那太祖錦囊之事,只要我們雙方稍有不慎,就是會拼個你死我活,若是我失手殺了王爺,那萬蠱門的秘密,只怕就會永遠地隱藏下去,再也沒有線索了。”
沐朝弼恨恨地說道:“好狠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