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武當後,還沒有出去過一次,也許這樣呆在房裡,會悶出病來,她咬了咬牙,披上了衣服,信步而出。
已經是下午課的時間,山上幾乎沒有什麼空閒的弟子,各處的值守弟子和道僮們見了她都會恭敬地行禮,然後迅速地走開,彷彿在躲避著什麼似的,何娥華越走心越涼,難道,自己朝思暮想要回來的武當,就是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嗎?
不知不覺,何娥華走到了後山的石橋那裡,橋下的流水潺潺,橋上的青石板板,她走到了那個自己常坐的位置,無論什麼時候,只要自己受了委屈,或者是一個人想哭的時候,只要坐在這裡,不用半個時辰,耿少南一定會出現在自己的身後,安慰著自己,想方設法地把自己逗笑。
不經意間,何娥華彷彿看到了一隻溫暖的手搭上了自己的香肩,撫著自己的一頭烏雲般的秀髮,而耿少南那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師妹別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第一千九百五十四回 穿越時空的愛戀
何娥華的芳心一喜,轉過了頭,本能地說道:“大師兄,你來了,我就知道。。。。”
可是當她回頭看到空空蕩蕩的身後時,所有的話都僵在了她的舌尖上,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了,只有輕輕搖曳的樹枝和那徐徐的輕風,還在拂著她額前與頰邊的青絲。
何娥華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從橋上走了過去,武當的一草一木都是那麼地熟悉,那小林邊的鞦韆架,那小高坡上的滑板,那密林中枝頭的鳥巢,還有那洗劍池邊的水簾洞,這一草一木,都承載了自己從少女到成年時的記憶,而從小到大一直陪伴著自己這個記憶,幾乎無處不在自己身邊的那個男人,卻已經不在了。
幾乎每到一處,何娥華都彷彿能見到那個寬厚溫潤,如父如兄般的影子:
當自己蕩起鞦韆的時候,是他在後面不停地給自己加力上擺;
當自己滑下草坡的時候,是他一直在身邊守著自己,生怕自己滑傷;
當自己想要那樹枝上的鳥巢時,是他爬上了樹,給自己把那鳥巢給取下,而自己只顧著看那鳥巢中嗷嗷待哺的幼鳥,卻全然沒有注意到他站在一邊,手上臉上盡是樹枝的劃痕;
而當自己在水簾洞邊和徐林宗,辛培華等人興奮地打著水仗的時候,是他一直微笑地站在一邊,看著自己盡情的歡迎,手裡卻永遠拿著一件袍子,能在第一時間遮住自己透溼的身體。
何娥華終於忍不住哭泣了起來,她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臉,眼淚卻是如泉水一般地從指縫中湧出,終於,她知道了一件事,那個男人再也不會回來了,而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回的武當,也不再是自己的家,因為,真正的家人已經不在,如果連人都沒了,又怎麼會有家的感覺呢?原來自己真正離不開的,不是武當,而是他!
天色漸漸地黑了下來,何娥華坐在洗劍池邊的石頭上,已經哭了半個時辰了,卻沒有一個人過來跟她說過半句話,她的心碎了,因為,她終於知道,這個世上,真正在乎她的,真的只有耿少南一個人,而這種無微不至的關懷和在乎,已經再也沒有了,自己傷了他的心,讓他徹底地狠心,不僅寫下休書,更是另尋新歡!
何娥華擦乾了眼淚,茫然地站起了身,那一瞬間,她只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武當雖大,卻不知何處才是家,甚至,自己都已經是一個多餘的人,在這裡,沒有人再會關心,在乎自己。
信步而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何娥華突然發現,走到了一處廢棄的小院子裡,院門緊緊地鎖著,看起來有一陣沒有人來了,這裡正是耿少南以前的住所,自從結了婚以後,他就搬去了何娥華的閨房,而這裡,也被封存了。
何娥華心中一動,在自己的閨房裡,所有耿少南留下的痕跡,都已經被去除得乾乾淨淨,連他用過的茶杯,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