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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6部分

有留下半個,黑石道人說過,那是不想讓自己看到這個負心男人的東西,勾起傷心的回憶,可是,他又怎麼會知道,何娥華現在是多麼地渴望這個負心男人再次站在自己面前,哪怕只說一句話,哪怕只見到他一面,她那幾乎破碎的心,都會得到安慰和救贖。

推門而入,何娥華只見到了這房間早已經給翻得亂七八糟,一片狼籍,大約是耿少南走後,武當弟子們想從他的房間裡搜查出什麼陰謀的線索吧,所有的桌椅板凳都被推倒在地,床鋪也給直接掀了過來,如同抄家,而耿少南曾經收集的那些書籍,瓷器,都給扔得滿地都是,到處都是碗碟碎片,看起來,武當弟子們也恨透了他,抓不到他的人,就把他的住所砸個稀巴爛,以洩心頭之恨!

何娥華的秀目流轉,眉頭緊鎖,看著這片陌生的地方,自從長大成年之後,有了男女之防,她就再也沒有來過耿少南的居室,反倒是徐林宗那裡,是三天兩頭地去,突然,她的目光停住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個小櫃子被砸到了地上,十幾個木雕散得滿地都是,上面堆滿了塵土。

何娥華輕移蓮步,走了過去,拾起了那些雕像,月光如水,透過窗欞射了進來,灑在她手中的這些木雕上,這些木雕看起來做得很粗糙,尤其是一開始的幾個,幾乎是小孩子拿刀亂刻的玩意,可就是這樣,她也能看得清清楚楚,那些木雕,居然就是自己!

最左邊的一個,是自己八歲時的樣子,那一年,自己梳著兩隻羊角小辮,稚氣未脫,而雕像上的自己,正坐在鞦韆架上,滿臉盡是興奮,那是自己第一次坐鞦韆的樣子,想不到,卻被耿少南刻了下來。

緊接著,其他的雕像一個個被何娥華擺在了桌上,那不是一個個的雕像,那是自己從小到大成長的軌跡,每一年自己的模樣都會有變化,每年自己都在玩不同的東西,從盪鞦韆,到滑草坡,到劃小船,到自己第一次打沙袋,到自己扎馬練氣,再到自己練劍時的樣子,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歷歷在目,看著這些雕像,何娥華突然彷彿看到了自己這二十多年的人生,更是看到了一雙一直在注視著自己成長的眼睛。

而最後的一個木雕,卻是已經成年的自己,梳著高高的道姑髻,坐在小橋邊吹笛子的樣子,顯然,雕了十幾年,耿少南在這方面也已經進步極大了,這個雕像甚至能把自己的面部表情,那股子憂傷心碎的樣子也刻出來,只是,最後的眼睛她沒有刻出,不知道是因為不忍刻出自己眼中的憂傷,還是因為來不及刻。

一絲淡淡的紅跡,就在這個木雕的臉面上,因為時間久遠,已經有點發黑了,何娥華看得清楚,這是血跡,一定是耿少南在刻自己的臉時,想到了自己的憂傷,心碎,而跟著悲傷,以至於傷到了自己的手。他大概想要拭去自己雕像上的眼淚,卻是把自己的血留在了雕像的臉上。

第一千九百五十五回 血淚控訴

這一刻,何娥華終於看到了那個十幾年來一直在默默守護,永遠等著自己回頭的男人,那眼中的憐惜和不捨,她再也忍不住了,開始放聲大哭,聲聲泣血。

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不帶半點感情與溫暖,卻是有一股難言的嘲諷與不屑:“這時候,你終於會哭了麼?“

何娥華驚中一驚,猛地轉過了身,只見一個黑夜幽靈一樣的女子,正站在自己的身後,沖天馬尾,烈焰紅唇,嬌小的身材,絕美的容顏,可不正是鳳舞?只是,她的臉色已經一片慘白,眼中幾乎沒有了任何的生氣,只剩下了無邊的絕望,不帶半點生人的氣息。

何娥華驚得倒退了幾步:“怎麼會是你,你,你不是應該陪著大師兄嗎?”說到這時在,她突然想到那天耿少南和鳳舞兩個當著她的面鑽被窩的樣子,這一下又恨得牙癢癢,無論如何,自己是被拋棄了,她可以原諒耿少南,卻絕對不能原諒鳳舞的勾引,她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