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號樓固守。四號樓是“聯司”總部,由“聯司”的所謂“敢死隊”直屬兵團據守,組織了密集的“火力網”,磚頭、石頭、石灰、鐵器……像冰雹一樣從高空拋下,還用皮彈弓射下螺絲帽,甚至扔下硝鏹水、黃磷、燃燒瓶、汽油……很多革命造反派戰士受了重傷,周圍的房屋、電線也燒起來了,上柴廠戰地一片煙霧騰騰。“消革會”、“義革會”的負責人,眼看“聯司”瘋狂地垂死掙扎,眼看階級兄弟倒在血泊中,激起了強烈的階級仇恨,屢次請戰,要求出動消防車,擔負主攻任務,迅速殲滅“聯司”老巢。指揮員觀察了現場作戰情況,為了力爭在白天摧毀“聯司”老巢,減少傷亡,減少工廠損失,根據“消革會”、“義革會”的請戰,決定“消革命”、“義革會”出動主攻,用雲梯搭橋,用水槍滅火和制止投擲燃燒瓶、黃磷、硝鏹水和石塊等兇器、掩護進攻。
“在天黑以前一定要拿下‘聯司’黑總部!”這是指揮部的戰鬥動員令!戰士們一到現場,立即投入戰鬥。誰知兇惡的“聯司”一小撮壞蛋,早就切斷了廠內的水源。戰士們下定決心,排除萬難,終於在一千米外找到了河浜。由於距離太長,出水困難,消防戰士又發揮集體智慧,採用四輛車子“打接力”的辦法打水,洪水水槍(又名大炮水槍)的水壓在一百磅以上,由四個身強力壯的“消革會”、“義革會”戰士撐著。只見一道銀柱直噴四樓,噴得樓頂上一小撮壞頭頭都像“落水狗”。為了佔領制高點,雲梯車開到了四號樓對面,騰空升起來了,超過了四號樓頂。“聯司”暴徒用更密集的石塊、鐵片、燃燒汽油瓶拼命往雲梯車砸。這時,“消革會”戰士徐XX從水落管直爬上去,剛到三樓樓頂時,被“聯司”暴徒用長矛刺中,從三樓掉了下來。第二個、第三個戰士繼續往上攀登,他們爬到樓頂時,用腿力夾住水落管,痛擊“聯司”暴徒的瘋狂襲擊,把這批暴徒打了回去,然後紛紛衝上了樓頂。
“立即把雲梯靠近四號樓搭橋,從雲梯上衝進大樓去!”指揮員又下命令。剎那間,又一批“消革會”、“義革會”戰士從雲梯衝上去,工人造反派戰士也紛紛衝上去,爭先登上三樓平臺,佔領了“聯司”總部的制高點。
這時,四號樓二樓的“聯司”暴徒還在頑抗。登上平臺的戰士往下打,下面的戰士往上攻,上下夾攻,直搗“聯司”老巢。四號樓的“聯司”很快地被殲後,就兵分二路,分別指向五號樓和扯著“聯司”破旗的水塔。兵臨城下,喊話四起:“放下武器!”“下來不打!”“‘聯司’成員趕快起來造壞頭頭的反!”造反派戰士開展了強大的政治攻勢。盤踞五號樓和水塔的“聯司”壞蛋開始動搖了,他們丟下武器,倒下旗子,掛出白旗來,一個個舉起雙手投降了!“聯司”老巢徹底完蛋了!
以上資料,是上海的《工人造反報》所載《八月四日上柴戰地目擊記》的摘錄片段。多年以後,莫莉還能清楚記得,是因為一個人,老米,米隊長。
文。革使許多默默無聞的人一躍成為風雲人物。老米也如此。他原先是G城師範大學裡一個青年校工,準確地說,是水房鍋爐工。師大是“老多”的重要據點,但師大一些學生認為“老多”過於保守忍讓,因此商議成立一個激進的“廬山戰鬥隊”。英雄不問出身,平日裡沉默寡言的老米此時一鳴驚人,用滔滔不絕的雄辯口才和十彈百環的槍法將所有人震住,被推舉為隊長。
當時武鬥已經由冷兵器拼殺升級到真槍實彈交火。大刀長矛可以自己造,槍彈造不了,只有另想辦法。
槍彈都在地方人民武裝部和軍隊的軍械庫裡。人武部是保皇派“聯指”的後臺,自然將武器提供給“聯指”。
造反派只好向軍隊伸手。第一次到軍隊一個軍械庫搶槍,因不聽鳴槍警告,當場被士兵開槍打死幾個人。解放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