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異變卻忽然生起。遠處盡頭處傳來一陣嗚嗚的號角聲,那曲侯面色一變,心中暗叫不好,口中急忙喝道;“列陣,禦敵。”
還未等話音落下,遠處的地平線上瞬間出現了一片黑雲,數百名騎兵呼嘯著從原野深處湧出,揮舞著手中的長弓口中如胡人般嗚嗚亂叫。顯然早已經發現了他們這隊秦兵,便分為左右兩隊包抄而來,手中已經開弓,雪亮的箭頭直指秦人。
那曲侯臉色慘白,已經從來著對方身上的裝束看出了來者正是聞名天下的趙國精騎。饒是他平時足智多謀,此時卻是一籌莫展,只好強自保持著鎮定。
一眾秦兵確實呆若木雞的愣在那,緊握著佩劍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引起趙人的誤會下一刻就利箭穿身了。更沒有人會傻到會轉頭逃跑,在原野上和極擅騎射的趙人比速度,那和找死有何區別。
與之相對的則是地上熊槐昭睢二人臉上的狂喜表情。此時在他們的眼中,這些看來猶如胡人一般奇異裝扮的趙國騎兵,無疑是這世上最可愛之人。
第一百九十九章 思之懷王(四)
這隊趙國騎兵約莫兩百餘騎,卻仗著馬勢將數目相若的秦軍團團圍住,馬上的騎士皆是張弓搭箭,虎視眈眈的盯著包圍圈中的秦兵,面色十分不友善。反觀這隊秦兵為了追上熊槐,穿帶的都是輕裝短刃,而無甲冑長戟,即便是結陣禦敵,料想不用二輪箭雨就會全軍覆沒的。所以秦兵們都識相的並沒有反抗,只是站在那一動不動,齊齊將目光望向他們的曲侯。
那曲侯只是站在那裡,面色陰晴不定的盯著趙國騎兵們,腦中飛快的轉動想著如何全身而退的方法。
趙國騎兵佇列一陣騷動,前排的數名騎兵想兩側讓開,一名紅麾披身將領模樣的騎兵離隊而出,約莫二十餘歲的模樣,赫然正是羽林校尉出身的張昕。
張昕神情傲慢的打量著這一隊秦軍,目光又從地上熊槐二人身上轉過,最後落在這秦軍曲侯身上,昂首開口道:“你是主事之人?”
曲侯點了點頭,抬頭迎上張昕居高臨下望向自己的目光,不吭不卑的說道;“正是。”
“不知閣下何人,為何率大軍阻我秦軍捉拿要犯。”
“要犯。”張昕皺眉望向熊槐二人,道;“你是說他們二人?”
“正是。”曲侯點頭道;“這是我王通緝的要犯,在咸陽犯事逃到我西陽縣境內才被發現,我奉命領軍前來捉拿,卻碰到閣下的遊騎。”
“秦趙二國素來交好,還望將軍能夠通融一番,放我等回國,回去後我必然如實稟報我王。”
張昕目光落在熊槐身上,目光中卻露出了狐疑之色。他見熊槐雖然狼狽至極,但神色卻怡然不懼,望向自己的目光中也不見閃躲,反而讓自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胡說。”聽罷曲侯的一番話,昭睢不禁怒目反駁道。“我們根本就不是什麼秦國的犯人,我們是楚國人。”
“楚國人。”張昕一愣,心想大南邊的楚人怎麼會跑到北地趙國來,當真奇怪。
那曲侯卻是不理昭睢的反駁,只是客氣的拱手向張昕道;“這位將軍,秦趙本是同宗,本就出自一脈,況且我王繼承王位時,也多承蒙主父所助。如今秦趙關係和睦,邊境已經十餘年未有戰事,還望將軍能念及兩國之情,對我秦國的私事不加干預,可否?”
那曲侯說的話在情在理,張昕到沒什麼興趣在這事上多加糾纏。要知道現在站的這塊地方正處於秦趙交界之處,也說不清到底是歸屬秦國還是趙國,他不過是帶著手下出來巡視邊界時無意間看見了大隊的秦兵出沒,所以過來查探一番而已。
至於所謂秦國的內事,他張昕心中雖然好奇,卻沒興趣去幹涉。免得節外生枝,引來秦趙交惡。畢竟如今趙國的內鬥愈演愈烈,此時並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