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和秦國開戰。張昕雖然遠離邯鄲避禍,但對這些事情還是略有所知的。
想到這裡張昕只是哼了聲,斜眼掃了一眼那秦軍曲侯,只覺得這人年紀不過和自己相仿,談吐見識卻是不凡,可看裝束卻只是秦軍中並不顯眼的一名小軍官而已。不由對他多看了幾眼,便調轉馬頭,便揮了揮手,想要吆喝手下離開。
一眾趙人見狀,便放下了弓箭,紛紛隨之調轉馬頭。熊槐見趙人居然要撇下自己離開,心中頓時大急,哪還顧得上什麼風度,忙站起來大聲喊道;“站住,將軍請留步,寡人……”
張昕聞言停了下來,回頭詫異的望著熊槐。秦軍曲侯見此心中暗叫不好,忙厲聲喝斷熊槐的話。
“大膽,死到臨頭了還敢放肆。來人,快將這二人拿下。”
說罷也不待手下動手,他自己已經提劍上前,心想萬不得已時不妨直接將熊槐殺了,來個死無對證,總好過他這個楚王被趙國所用,以此來對付秦國。
“站住。”張昕此時心中已經生疑,他見曲侯想要殺人滅口,定是關係到秦國至關重要的大事。
當機立斷下立刻出聲喝住他,同時搭箭開弓瞄向那曲侯,他麾下的趙國騎兵們立刻警覺,動作齊整的端起了剛剛放下的弓箭,虎視眈眈的望向包圍圈中的秦兵。
張昕厲聲喝道:“你若再往前走半步,我必讓你嚐嚐利箭穿心的滋味。”
那曲侯望向不遠處馬上的張昕,心中估算著和他的距離,最終不得不放棄了將他擒拿下作為人質的念頭。臉色卻也不漏聲色,只是冷笑道;“這位將軍,你這是何意,難不成你想插手我秦國內事。”
張昕見他一副桀驁的模樣望向自己,心中已然不喜,聞言冷笑道:“插手又如何,這裡已經是我大趙的國土了,你們秦軍私自進入趙國境內,圖謀不軌,我即便現在將你們射殺當場也是情理所在。”
那曲侯怒目冷道;“秦趙二國向來以紺溝為界,此處正是紺溝舊道素來歸屬並無定論,如何就成了你們趙國的國土。”
張昕哈哈一笑,眯著眼睛笑道;“我說是便是,你能奈我何?”
那曲侯臉色沉下,已經聽出了張昕話中的意思,冷冷道;“難道你就不怕因此引起秦趙交惡?到時候大軍麾至,生靈塗炭,你擔當的起嗎?”
張昕眼中閃過了一絲厲色,冷笑道;“好大的口氣,你以為我會害怕嗎?”
“我告訴你,別人怕你們秦國,我們趙國可是不怕。你以為你們秦軍欺負下軟趴趴的楚魏韓國就算了不起了嗎?虎狼秦國!好大的口氣,有本事來和我們趙人一戰,到時候當天下人看看,誰才是天下第一!”
趙國騎兵們聞言熱血上湧,催馬來回走動,口中紛紛呼喝了起來,聲音中充滿了奚落和嘲諷,手中的弓箭卻是一寸也未偏離場中秦人的要害。熊槐二人臉上則是目露慚愧之色,要知道楚人不善戰的說法,早已在六國流傳已久。
張昕跟隨主父多年,主父的霸道他自然熟悉已久,在他心中,這天底下就不應該有趙國騎兵們應該畏懼的東西。至於在戰場上縱橫捭闔的秦軍強兵,在他看來也不過爾爾,他自信在主父麾下,別說秦國,即便橫掃六國也不在話下。
那曲侯站在那兒臉色鐵青,只是緊捏著拳頭。他身邊的秦兵也一個個目光冒火,面露憤怒。作為以戰立國的秦兵,他們無一不是身經百戰、馳騁列國多年的老卒。秦國自商君變法一來,百餘年在戰場上未曾一敗,在戰場上收穫的自尊讓他們對秦國的強大自豪無比,心中也一直對關東各國心懷蔑視之心。如今在趙人利箭之下卻平白受此屈辱和譏笑,這無疑讓他們的自尊心難以忍受。
那曲侯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佩劍,目光陰沉的盯著張昕一語不發。張昕自然不懼,居高臨下目露蔑視的與之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