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對刀刃的剛度有所影響。不若再做一批槍尖吧,槍頭厚實,想加什麼花紋都能打。”
”可烏山弟子,大多是習刀法,戰時則為刀盾兵。”
”是以才要行主定奪,若是烏山弟子會槍法,我就先斬後奏了。”
王操琴微微色變,道:”你膽子倒是不小。”
黃青正色道:”槍可開深槽放血,又可洞穿盔甲,攻擊範圍比刀更廣,難道不比刀好用嗎?不若這樣吧,這次來幾根試試,用得好了再多訂一批也不遲。”
王操琴聽罷,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道:”對你善做買賣一事,我曾有所耳聞,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你來一百個行不行,會耽誤工期嗎?”
”不會不會,我本就能提早交貨,區區一百根算什麼,等足三日,定然都交給你。幾位快回去吧,這地方烤人得很,不適合久呆。我送幾位出去。”
王操琴看著向碎玉,向碎玉微微點頭,王操琴便得令來推他的輪椅。黃青將三人送出大門,王操琴問道:”何以著急趕我們出來?”
黃青道:”還不是那幫小崽子?平日裡少主來就嚇得出錯,少主和行主一同出現,還不嚇得把刀敲碎了?不成的,不成的。如此一來哪能按時交貨啊。”
王操琴哈哈大笑,告辭黃青,搬著輪椅上了馬車。
回到烏堡後,金鈴便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搬回去,向碎玉讓金鈴坐下,命王操琴點起炭火,等屋裡暖和起來之後,溫聲道:“搬來搬去麻煩,你仍是住這裡,我回後山逍遙兩天。”
“是。”
兩人隔桌而坐,屋中因為幔帳放下來而顯得有些黑,又因火光閃閃而亮了起來,王操琴在一旁默默斟水,炭火也因他撥弄而越燒越旺。
向碎玉拿起當時順手放在桌上的黃金瓔珞,也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銀鎖無時無刻不掛在臉上的甜笑,遂嘆道:“你那小師妹就比你更加像個女兒家……這個可以同她學學。”
金鈴盯著那串黃金瓔珞,躍動的金光在她眼前晃動——銀鎖確乎是她見過的最可愛的小娘子,嬌俏柔媚,臉上總是掛著微笑,一雙琥珀色的眼睛似是要引人醉在裡面——她在嚴厲的師父面前,偷偷在心裡細數著那些關於銀鎖的回憶,負罪感與禁忌的刺激不斷在她心中交戰,身體卻清楚地記得銀鎖光滑柔軟的身軀。
她不由得捏緊的拳頭,彷彿這樣就能剋制下一道道的思念。
向碎玉微微皺眉,道:“可是不服?”
金鈴默默搖頭,低聲道:“這一點,我自然比不上她。”
她當然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
向碎玉忽地也不知為何要說起這個話題,只得把那黃金瓔珞還給金鈴,交代道:“欠債還錢,知恩圖報,不可壞了禮數。”
“師父放心。”
金鈴攤開手掌,冰涼滑膩、還微微刺手的頭飾落在她掌心,丟擲的鏈子繞在她中指上,摩擦著引起一股戰慄。
她的思緒飛回了銀鎖身上,想著她多半在回義陽的路上,說不定因為生氣,而把臉鼓成一個包子。
戰慄帶起的悸動緩緩沿著脊柱往上爬,最後一股腦湧進了頭殼裡。
金鈴的腦袋有一瞬間昏昏沉沉,鼻子裡似有鼻水流出,她抬手去擦,卻見向碎玉眉頭微皺,輕輕地咦了一聲。
她狐疑地往手上看了一眼,是血。
向碎玉伸長了手臂,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這邊拖了一拖,將她的袖子褪到小臂之上,伸手搭住她脈門。
金鈴看見手臂內側有一個暗紅色的小點,上面還隱隱有血絲,新鮮鮮的頗為刺眼,遂不露聲色地轉動手臂,擋住向碎玉的視線。
幸好向碎玉並沒有注意到。
“奇怪,內火很盛……你吃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