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士也不必存心去做。我但願隨著自己的心事行事,不必在臨死之時,留在遺憾,那便不算虛度此生了。”話語中隱指他與雲蕾的婚事,應該順其自然,不應為了他人而違背自己的心意。雲蕾聽了默然不語。張丹楓道:“小兄弟,你在想什麼呀?”雲蕾強笑道:“我在想,我在想--呀,為何我們行了多日,路上卻總碰不見南下避冬的牧民。岑參的詩說:金山西見煙塵飛,咱們卻只是但見塵飛,不見煙飛呢!”
蒙古地方,每到冬天,常有牧民南下避冬,兼做生意,採辦日常用物,到開春之後,回去販賣。這幾日來,張丹楓也好生奇怪,何以不見牧民的馬群。正說話間忽聽得有駝鈴聲響,張丹楓笑道:“你瞧,這不是南下的牧民來了?”遠遠望去,只見一匹駱駝,幾騎馬匹,雲蕾道:“看來也只是一家南遷的牧民。往年他們總是結整合群的。”張丹楓道:“你看,後面還有人--咦,不是牧人,是蒙古兵!”
前面沙塵滾滾,約有十多騎蒙古兵快馬追來,不一刻就追上那幾個牧民,拉拉扯扯,霎時間只聽得男子的叫聲與女子的哭聲響成一片。雲蕾道:“呀,是拉夫,怎麼連女子也搶?哼咱們見了,可不能不理!”說得十分氣憤,張丹楓有了幾分酒意道:“好,咱們把那群蒙古兵都殺了,將馬匹送給牧民。”雲蕾道:“不,不,不准你殺一個人,將那群蒙古兵驅散也就算了。”張丹楓知道雲蕾心慈,原是故意和她說笑的,當下笑道:“好,依你就是。”
兩人飛馬上前,只見幾個蒙古兵正在搶一個少女,另外幾個卻用弓箭指著兩個牧民,大聲罵道:“你們為何不聽太師的命令,私自遷移?”那兩個牧民一老一少,老的道:“我們隨你們回去吧,我的女兒,你可不能搶走!”那些蒙古兵喝道:“你們違背了太師的命令,全家都要處罰。”雲蕾大怒,拍馬上前。那些蒙古兵叫道:“咦,這兩匹馬可真不錯,還是兩個漢人呢!”一擁而前,張丹楓笑道:“你們要馬,就送與你們吧,只是怕你們駕馭不了!”照夜獅子馬四蹄亂踢,片刻之間將那些蒙古兵都踢得人仰馬翻,一個蒙古軍官欺負雲蕾是個女子,上前捉她,雲蕾衣袖一揮,立刻將他摔了一個筋斗。張丹楓喝道:“你們若敢逞兇,請看此馬!”信手一掌,輕輕拍出用的卻是大力金剛手的重手法,只一掌就把那蒙古軍官的坐騎打得馬腦開花,倒斃地上。
那些蒙古兵給張丹楓這一手嚇得魂飛魄散,掌斃奔馬,少說也有千斤氣力,馬猶如此,人何以堪?一個個呆若木雞。雲蕾怒怕稍消,見他們這副又驚又怕的神氣,不覺噗嗤一笑道:“你們還不快滾,想找死麼?”那群蒙古兵發一聲喊,各各跳上坐騎,沒命奔逃,只可憐那個軍官丟了坐騎,穿著一以羊皮馬靴,跌跌撞撞地跑得十分狼狽。
那年老牧民上前拜謝。張丹楓問道:“他們說什麼太師的命令,究竟是何命令?”那牧民道:“太師(也先)回國之後就下了一道命令,說是今冬一律不準遷移,等抽了新兵之後,才準到南邊牧馬。許多小夥子都給拉去當兵了。我年紀已老,只有一個兒子和這個小妞妞(女兒),若然他被抽去當兵,我和女兒可就沒法活啦。因此,才悄悄逃出來,若被查到,就當是早已南遷,還沒有知道命令。誰知他們根本不容分辯,就要搶我的女兒。”張丹楓心道:“也先如此著急抽兵,只怕就要舉事,篡奪瓦刺國君的皇位了。”掛念自己父親的安全,無暇多問,便想告辭。只見雲蕾拉著那個少女的手忽然問道:“你們是哪裡的人?你叫什麼名字?”眼光中顯出歡欣與奇異的神情。
那少女道:“我們是愕羅部落的人,本來是住在唐古拉山南面峽谷的,我名叫姬芝羅……”雲蕾介面道:“姬芝羅·安美!安美姐姐,你好呀!”那少女給雲蕾一口說出她的名字,怔了一怔,看看雲蕾的面孔,似乎是在哪裡見過一般,卻又思索不起。張丹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