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雖隔著一條大街,也算得是鄰近的街坊,張丞相每天上早朝時,都要從我們這兒經過的,這幾天卻沒見他上朝。張丞相最歡喜吃羊肝,這幾天還是照樣的買。”張丹楓心中稍寬,想道:“原來父親是給也先軟禁了,他既不敢下手殺害,卻軟禁我父親作甚?”
訊息探明之後,張、雲二人回到旅店,張丹楓道:“小兄弟,你到隔鄰的旅店去另開一間房子,晚上若沒有事情發生,我再去找你同到相府一探。”雲蕾道:“何故要如此佈置?”張丹楓道:“有備無患,你聽我的話便是。”雲蕾道:“既然如此依你便是。今晚我等你來。可是你的家中我是不去的!”張丹楓知她心中尚有芥蒂,一笑道:“也好,那就以後再說。我再求你一件事,你在附近的大街小巷,偷偷在各處牆腳刻上這些記號。”將師門約會的暗號說與雲蕾,叫她依言行事。
吃過晚飯,已是日落黃昏,張丹楓正想去找雲蕾,店小二忽進來報道:“有官人來訪貴客。”張丹楓凜然一驚,只見房門開處,一個蒙古軍官走了進來,正是也先帳下的第一名武士額吉多。
只見額吉多哈哈一笑,道:“張丹楓你真好膽量,還敢到這裡來!”張丹楓笑道:“你也真好膽量,還敢到這裡來,你的傷好了嗎?”額吉多在沙濤山寨時,曾吃過張丹楓的大虧,又給石英打了一掌,幸有護身金甲,將養半月,已是痊癒。額吉多道:“拜君所賜,總算我的頭骨還挺得住。不至給你見笑啊。”張丹楓道:“你今晚到此,意欲何為?這裡可不是打架的地方。”額吉多道:“我此來可不是找你報仇,當然,只要你願意的話,咱們日後還可以再比。我此來是向你賀喜的!”張丹楓道:“喜從何來?”額吉多道:“你這小子好造化,太師已盡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對你還是特別施恩,今晚請你去赴宴。”張丹楓道:“哈,請我去赴宴?”額吉多道:“正是,你快換衣服,事到如今,也不必藏頭露尾,假扮牧人了。”張丹楓邊換衣服邊笑道:“太師的耳目倒很靈通呀!”額吉多笑道:“你聰明別人也不傻呀!太師說你一生聰明但也有一時糊塗。”張丹楓道:“怎麼?”額吉多笑道:“你出手豪闊,向酒保打探訊息,那酒保過後一想,豈敢不報告官差?”其實此事早在張丹楓意料之中,他也料到也先可能會有此“邀請”,所以在酒家一回來後,就叫雲蕾搬到別處。
額吉多又道:“你那位漂亮的小媳婦呢?”張丹楓叱道:“胡說,她是我的師妹。”額吉多道:“管你是媳婦也好,師妹也好,她在哪兒?”張丹楓一笑道:“太師神機妙算,這也算不出來嗎?我的師妹可比我聰明得多,我是拼了一死回到這兒來的,她可還要多活幾年。她怕受牽累,早已走啦。”額吉多查過下,知道雲蕾未到午時,已先搬出,信了張丹楓的話,笑道:“算她見機,太師絕不容她留在上京。走吧,太師對你好得很呢,你可不必去拼死了。”
張丹楓換了衣裳,房錢早已有額吉多代付,張丹楓在幾個武士的陪同下,登上派來接他的馬車,不過半個時辰,就到了也先的太師府。太師府比張宗周的相府更是巍峨華麗,外三重內三重,鐵門深鎖,進了六重大門,武士們高聲呼道:“客人到!”中門倏地開啟,只見屋中燈火輝煌,也先坐在中堂,傳令道:“請客人進來!”
張丹楓神色自若,瀟灑如常,步上石階,只見一個武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