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我親自動手嗎？”，老婦人頭也沒抬，手指仍在算盤上飛速轉動，略顯老氣的聲音卻極具威嚴。

紅衣女子垂下頭，從袖中掏出一枚深紫色藥丸，看似極為心疼地吞下。李世民只覺得女子身上泛出的白光耀眼得刺人，不由得拂起袍袖遮著。等再看時，眼前已沒有了那個足以傾國傾城的佳人。

略顯嬰兒肥的瓜子臉，翡翠般的大眼睛，身高還不及他胸前，看上去只有七、八歲的樣子，五官與先前的絕色女子大致相同，只是眉宇間透著嬌憨和青澀，儼然是縮小版的她。

遇此情景，李世民有種啼笑皆非的無奈。

老婦人不知何時已算完了帳，正抬起頭，隔著黑紗打量他。

良久，才開口道：“川兒不懂事，衝撞了客官，客官已是瀕死之人，我欲贈客官續命玉符，可續命三年，不知客官意下如何？”

“三年？”李世民喃喃道“三年……不夠。”

李世民低頭看地上，果然沒有影子。是了，晉陽一戰，他不聽下屬勸告，堅持要乘勝追擊，劉武周，他還是低估了他呀，他在山頭設下埋伏，他帶領的五百精銳被巨石滾落砸死，弓箭射死的不計其數。就連他自己……他被射成了一個箭靶子。

可是……辛苦謀劃了那麼多年，就這樣死了，他怎麼都不甘心。

名喚川兒的小女孩氣鼓鼓地頂著她七、八歲特有的娃娃音嬌聲氣道：“三年還不夠啊？你知道續命玉符有多搶手嗎？有錢都買不到呢！人不能太貪心……”

“川兒。”老婆婆沉穩的聲音響起，川兒撇撇嘴緘了口。

“若能達成你的心願，你能付出什麼代價？”黑紗後眸光湧動，她是在待價而沽，為了完成心願，他做的到哪一步？

“任何代價。”李世民幾乎不帶一點猶豫。

老婆婆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聽不出半點感情地道：“續命三十年，換你的血玉，客官以為如何？”

李世民低頭看了看露了半邊在外的血紅色梅形玉佩，這玉佩他自小就戴在身邊，來歷已無從考證，好像從他記事起就一直戴著，這麼多年來也從沒取下來過……他下意識地認為，這是娘留給他的。

李世民的猶豫並沒有持續太久，在他的潛意識裡，用一塊玉換一條命，怎麼說都是值得的，娘……她也會同意他這麼做的吧。

李世民利落地道了聲“好”，便解下血玉放在紫檀木桌上，再抬頭看時，眼前景象已經模糊，轉眼，他又處於一片混沌之中。恍惚中，他聽到老婆婆穩健的聲音：“續命玉符不可離身……”後面似乎還有什麼，李世民已聽不清。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是某塵在中二期看完三國演義的中二之作，汗。

☆、戰機稍轉逝（一）

“冰川，想知道你是怎麼來望生坡的嗎？”婆婆停下手頭的工作，神情少有的莊重。

葉冰川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望過來。她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自顧自地搖了搖頭道：“怎麼我纏著您問了那麼多年，一哭二鬧三上吊都用盡了，您都守口如瓶，今日卻要主動告知我？”

隔著黑紗，葉冰川並沒有看到婆婆無奈的苦笑，和眼裡稍轉即逝的心疼。

“你就說，你想不想知道？”婆婆的聲音恢復了往日的冷肅。

“想。”葉冰川幾乎毫不猶豫。

“想是吧……即刻啟程去人界，盡你所能地去幫李世民完成他的心願。”

沉穩，冷靜，胸有成竹。婆婆總是這樣，彷彿天下大勢全都掌握在她的手中。

毋容質疑的語氣，命令般的口吻。

但卻不由讓人心悅誠服。

不過……

葉冰川又嘟起了她的粉嫩小嘴：“就知道婆婆沒安什麼好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