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蕭傲。任公子這少堂主的稱謂,是不是……”任天翔點頭道:“您老說得沒錯,家父去世後,蕭叔叔做了義安堂的大龍頭,在下則被幾位叔叔送到江湖上歷練,輾轉來到龜茲。晚輩初來乍到,還望幾位前輩多多提攜。”
這些商家也都是老江湖,一聽這話便猜到任天翔在義安堂已經失勢,對他的態度立刻就冷淡了許多。有人乾脆轉開話題,轉向拉賈問道:“聽說今日的女壽星精通龜茲樂舞,何不請出來讓大夥兒開開眼界?”
拉賈哈哈一笑:“賤內自然是要出來感謝諸位的祝賀。”說著對身後的侍女招招手。任天翔在拉賈示意下,在末席悄然入座。
隨著悠揚舒緩的龜茲古樂,一個紗巾遮面的龜茲女子邁著風情萬種的舞步,由後堂來到了大殿中央。那女子有一頭耀眼的金髮,襯得牛乳般的肌膚越發潔白無瑕,雖然紗巾遮住了她口鼻,但依然能看到她的鼻子瘦削高挺,像美玉雕鑄的藝術品一般精緻,她那深藍色的眼眸如磁石般充滿了一種神奇的魔力,深深吸引了每一個人的目光。
她隨著音樂的節奏在緩緩舞動身體,柔若無骨的雙臂讓人不由自主地聯想到春風中的楊柳,曼妙多姿的腰肢猶如水中漫遊的長蛇,凸凹有致的身材令人目醉神迷,赤裸的腳腕上那兩串細小的銀鈴,隨著她的舞步發出悅耳的聲響。她那裸露的小腹平坦而結實,橢圓的肚臍上裝飾著晶瑩的鑽石臍環,隨著她腰肢的扭動,在燈火下閃爍著晶亮的光芒,猶如最亮的星星一般耀眼。
眾商賈轟然叫好,盡皆鼓掌歡呼。那女子並沒有因眾人的唐突有絲毫慌亂,依舊隨著音樂在大殿中翩翩而舞,時而如蝴蝶一般翩躚,時而又如小鳥一般輕盈。鼓樂漸漸轉急,她的舞姿也隨之加快,翩然若飛鳥在林間穿梭,當她像陀螺般在大殿中央急速旋轉時,陣陣馨香隨著她的舞姿在殿中瀰漫,那決不是任何香料的味道。
“好!果然是國色天香!”有商賈高聲讚歎,“原本以為天香之體只存在於傳說之中,沒想到今日竟親眼目睹,實乃平生大幸。”
“啥叫天香之體?”有人好奇問。那商賈不由賣弄起來:“傳說絕美的女子身體有一種天然的異香,或如玫瑰般濃郁,或如茉莉般清雅,又或如蘭麝般醉人。這種女子萬中無一,實乃上天賜予人間的仙女,沒想到今日竟在拉賈老爺府上得見,真是人生大幸!”
說話間鼓樂突停,那女子也舒緩地伏倒在地,長裙四下散開,如一朵盛開的睡蓮。眾人爭相向拉賈誇讚恭維,波斯鉅富捋須大笑,對那女子吩咐道:“快代我敬眾位貴賓一杯,謝謝他們對你的誇獎。”
有侍女立刻捧上酒壺杯盞,那女子倒滿美酒,一一捧到眾人面前。她最後來到末席,手捧玉杯將酒遞到任天翔面前。
任天翔沒有接杯,卻直愣愣地盯著那女子的眼眸,突然問:“可兒,你是可兒?”那女子眸中閃過一絲驚訝,望了任天翔一眼,立刻避開任天翔的目光,悄聲道:“賤妾名叫黛妮,公子是不是認錯了人?”
任天翔堅定地搖了搖頭。可兒的容貌雖在他的記憶中早已經模糊,但他卻永遠記得可兒身上那獨特的異香,每當她翩翩起舞的時候,她的體香甚至能將蝴蝶引來。所以他堅信,眼前這女子一定是可兒!
“可兒!你一定就是可兒!只有可兒才有這種天然的體香!”任天翔心中一熱,突然伸手捉住了那女子的手。就見她神情一陣慌亂,急忙抽回手,低頭退後兩步,對任天翔微一鞠躬,然後像逃一樣退回了裡屋。
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任天翔身上,眼中俱露出鄙夷不屑之色。拉賈若無其事地問道:“任公子,你認識賤內?”任天翔從方才的衝動中回過神來,他深吸口氣定了定神,從容道:“對不起,方才我將尊夫人認成了一個過去的朋友,所以失態,請拉賈老爺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