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忽地想起hy市就是許大路的家鄉,他從小在此地長大,認識他的人可謂多如過江之鯽,一不小心便定會給他遇上熟悉之人,一顆心登時高高提起,腦中苦思籌策。
列車進站停穩後陳可兒猶未想出法子,見許大路窮極無聊又往視窗趴去,心中大急,忙“噯喲”叫了一聲,許大路忙回身道:“你怎麼了?”陳可兒蹙著眉道:“我忽然有些頭暈,你快扶著我。”許大路摟住她道:“你別動,我扶你躺下。”陳可兒撅嘴撒嬌道:“不,我要你先坐下,我再坐在你身上,這樣我就不會難受了。”許大路言聽計從,笑道:“好,好,咱們就這麼著。”抱起她坐到腿上,陳可兒見他的面孔被自己身子擋住,再不虞給外面的人瞧見,放心笑道:“嗯,好舒服,大路,你對我真好,你就這樣抱著我不動,好不好?”許大路為難道:“太久了可不行,你知道我有那個毛病的。”陳可兒羞紅了臉,啐道:“你不要總想著壞心思行不行?”許大路抱著她正襟危坐,只覺彆扭得緊,大吐苦水道:“我也不想這樣啊,只是怎麼也控制不住。”陳可兒柔聲撫慰道:“你忍一忍,要乖哦,不用多久的。”許大路點頭應是,忽覺陳可兒嬌軀一震,觸手處的肌肉似有些僵硬,忙關切道:“你又怎麼了?是不是暈得厲害?快躺下來罷。”陳可兒急急叫道:“不,你別動,也別說話。”許大路聽她語音極是惶急,心中一驚,當真不敢稍有異動。
陳可兒無意間往車外一瞥,望見一道孤零零的人影孑立在月臺上,不由得心神巨震,幾乎叫出聲來,忙將檀口緊緊掩住,聽見許大路說話,只駭得一顆心怦怦急跳,頭也不敢回,急急止住他,一雙妙目霎也不霎,凝住那人,心中已是掀起狂濤駭浪,欲靜不能。
那人低頭凝思,似在患得患失,感應到陳可兒目光,抬頭望來,似頗感詫異,向她微微點了點頭。陳可兒腦中轟然一響,一剎那間便連呼吸都忘了,下意識回了一笑,麵皮卻僵硬之極,這一笑極是勉強。
那人身形修長,容顏清麗絕俗,一雙秋波明澈如水,顧盼間神光離合,面上微有憂色,更顯得楚楚動人,正是孤身隻影浪跡天涯,苦尋許大路而不遇的杜若蕊。她留下書信給杜方潛後,又自一人在京城尋了數日,始終不得,無計下心想這麼一味的瞎找也不是辦法,許大路恢復記憶後必定自會返回故鄉家中,自己何不到他家中等候?當下便匆匆趕回師門交待了一些事宜,復又找到尹志安問明瞭許家的確切地址,此後才乘車到了hy市,踏上這方土地後,卻不知怎地突又心生怯念,以致在車站內躊躇不前,延誤下無巧不巧正與陳可兒照上了面。
杜若蕊抬眼望見陳可兒,頗覺面善,依稀認得她是特一局下屬一個秘密機構的成員,自己還曾經應杜方潛之請訓導過她,便略略向她打了個招呼,見她神色有異,也不在意,正舉步欲行,心湖驀然間盪漾不息,體內氣機竟微微有些凌亂,杜若蕊沒來由地一陣心悸,似感覺到有極親切之人在不遠處不住呼喚自己,大是驚疑,舉目卻不見四周有何異常,迷惑下自嘲地想道:“這可能便是遊子歸家時那種近鄉情更怯的心情罷?這兒雖不是我的故鄉,但大路在這裡出生,在這裡長大,在我的心中,這兒以後當然便是我的家鄉了,難怪我會有這種感覺。”思忖間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