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湖淚如泉湧,她知道,他有多麼不願意放開自己。
“可是回去以後,你該怎麼辦?”西齊王怎麼可能放過他?帝王之家,即便親如父子,那親情也是極為有限的,各國曆史上,弒父殺子、謀害手足還會少嗎?何況是如今,他這樣公然反抗西齊王?
她淚眼模糊地凝望著他,那俊美的臉在她眼前變得迷離。
風琅長手一伸,將她從她的馬上抱到自己懷裡,與他共騎。
他用雙手將她緊緊擁在懷裡,他的唇先是落在她臉上,吻去她的淚,然後慢慢遊移到她的唇;他的吻如蝴蝶般,輕輕落在她嬌嫩的唇瓣上。
他的吻開始是極盡溫柔的,彷佛她是易碎的寶貝般,但漸漸地變得粗暴,他瘋狂地蹂躪她的唇,他的舌與她的深深糾纏著,霸道地挑弄著粉紅的舌尖,瘋狂地汲取她口中清甜的芳香,彷佛要將以後幾十年再也得不到的東西一次全部掠奪。
也許,這會是他最後一次吻她,這次離別後,他們可能永無相見之日。
一聲沙啞的吟哦逸出喉嚨,屬於他的氣息、力量再次包圍了她,令她陷入狂喜的漩渦,難以自拔。
她神智混亂,瘋狂地回應他。
周圍的禁衛軍們皆目瞪口呆地看著吻得難分難解的兩人,那絕望的氣息,即使不是當事人也能感覺得到。
良久,貼合的唇瓣才終於分開。
風琅注視著她迷濛的星眸、酡紅的臉,心再次揪緊。
他不想放開她,一點都不想……
“你該走了。”他調勻呼吸。她必須馬上走,否則再這樣下去,他很難保證,他是不是還能那麼灑脫地放她離開。
她必須立刻走,否則,他極有可能反悔。
他從腰上摸出一根權杖交給她,“這根權杖是我的象徵,我估計你這一去,後面還會有追兵,如果遇到麻煩,拿出這根權杖,就可通行無阻。”
她接過權杖,再次深深地看一眼他深邃的眼眸、俊美的臉,把他的輪廓牢牢的刻在心底。
然後,她上馬,揚鞭,胯下的千里駒長嘯一聲,如風般遠去。
關山寂寂,煙塵渺渺,從此所有良辰美景,對風琅而言,都不再有意義。
“你說什麼?太子把冰湖放走了?”
王宮內,西齊王正大發雷霆,對李遠山咆哮。
李遠山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是的。微臣原先以王上捉拿為由拒絕,但太子殿下竟拔出劍要殺微臣,微臣不敢不從。”
“傳太子進宮見朕。”
不待太監傳令,風琅已經出現在西齊王面前。
西齊王怒吼著:“琅兒,李將軍說的是不是真的?”
風琅不卑不亢地回答:“全部屬實。”
西齊王氣得臉色發白,“為什麼?你該知道,現在東陵正是群龍無首,國君病危,真正的太子體弱,不能理事,朝中也無良將,冰湖公主又被扣留在西齊,這正是我們吞併東陵的大好時機,你放她一走,冰湖公主又聰慧絕倫,在東陵號召力很強,這對我們攻打東陵豈不是一個極大的阻礙?”
風琅神色冰冷,臉上彷佛戴上一層面具,毫無表情。
他垂手肅立,“兒臣知錯,任憑父王處罰。”
西齊王望著自己一向非常疼愛的兒子,長嘆一聲,“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
風琅眼中某個亮光一閃而逝,還是不回答。
西齊王望著自己的兒子,這出色的兒子一向被公認為夠冷酷、夠有手段,是最像他的,現在竟然為了一個女人……
“你下去吧,罰你太子府三年無俸祿可領,回去思過吧。”
風琅無言退下,這懲罰算是輕的,但重要的並不在此,而是他知道,父王對他的寵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