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回來,都要找會計給他報出差費、交通費和誤餐費,一次要100多塊錢呢。”
“憑什麼呀!”林振華瞠目結舌地問道,“那你們會計也給他報?”
葉元才道:“這個事情會計說了也不算,我們現在的廠長是從別的地方臨時借調過來的,孫翔雲每次就帶著他那幾十個人去圍著廠長,非要逼著廠長在他的單子上簽字不可。廠長如果不答應,他就跟廠長鬧,說自己有功勞,鬧到最後,廠長就只好讓步了。”
“這成了地痞混混了?”林振華說道。
葉元才道:“問題是,他的確帶人去輕化廳要到了工資,所以他到處說自己有功勞。很多工人也覺得他鬧得有道理,這樣廠長就拿他沒辦法了。每次在廠裡報銷了這些錢,他就帶著人去喝酒賭錢,搞得烏煙瘴氣的。”
聽到葉元才這番描述,林振華突然想起了泰戈工廠的那個麥克維,這都是屬於工會領袖一類的人物啊。這種在工人中有一定威望的人,如果做事是出於一片公心,那麼是完全可以溝通的,因為林振華的意圖也是要讓江實電變得更好,這與工人們的利益是一致的。
但如果孫翔雲一類的人是帶著私心的,則他們與牛北生又有什麼區別呢?恐怕到時候他們想得更多的只是如何滿足個人的利益,什麼國家利益、集體利益和工友們的利益,都不過是他們用來裝飾自己的道具而已。
“葉師傅,依你之見,如果我的美國朋友要收購江實電,應當怎麼做呢?”林振華開始問計了。
“難。”葉元才說道,“首先一點,你的朋友不能傷害我們廠工人的利益,否則的話,不單是他們那些人會鬧,我也一樣會反對的。”
“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我用我的人格來保證,這次收購一定會充分考慮到保護江實電工人的利益。”林振華鄭重地承諾道。他知道葉元才把這個問題放在第一位,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場,那就是他決不會幫著林振華或者美國老闆來坑害自己的工友。
葉元才繼續說道:“第二點,就是要有一定的魄力。我們現在的廠長,就完全沒有魄力,孫翔雲他們這些人一鬧,廠長就息事寧人。會哭的孩子有糖吃,老實的工人就沒糖吃。這樣下來,廠裡的風氣只會越來越壞。”
“你說的有魄力,是指要堅決地和孫翔雲他們鬥爭嗎?”林振華問道。
葉元才想了想,說道:“可以這樣說吧。我覺得,鬥爭不鬥爭,主要是看有沒有道理,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當領導的人,要一碗水端平,處理矛盾的時候,不管中方還是美方,關鍵只看誰對誰錯。孫翔雲他們這些人,如果是無理取鬧,大家也是能夠看到的,這個時候廠方對他們嚴肅處理,我想大多數工人都會贊成。林經理,你放心一點,我們江實電的工人,絕大多數都是有正義感的。”
“我明白了。”林振華一顆心放下了,他對葉元才說道:“葉師傅,多謝你的指點。我今天到這裡來,還有一件事,那就是想請你出來協助美方的經理工作,你看如何?”
“我不會說美國話啊。”葉元才有些侷促地說道。
林振華笑道:“這個倒無所謂,說是美方的經理,其實也是海外的華僑,也是說中國話的。我只是擔心他對江實電的情況不熟悉,有些地方做得不好,所以想請你出來幫忙。”
葉元才道:“我又沒什麼文化,怎麼擔得起這麼大的責任?再說,廠裡中層幹部還有很多的,為什麼單挑了我呢?”
林振華道:“葉師傅,你的情況,我向小沈師傅和老沈師傅都瞭解過了,是他們共同推薦了你,他們說你做事公道,而且很有管理能力。剛才聽你一席話,我也覺得你看問題非常透徹,而且有正義感,所以正式決定聘請你出來擔任中方的副總經理。”
“這可不行,我哪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