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命人準備的所有點心水果都是之前柳雪濤愛吃的東西。連茶也是她原來最喜歡喝的雨前龍井。
只是這一份用心此時的柳雪濤卻不能深刻的體會,只能報以感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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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雪清坐了嗑了會兒瓜子,又吃了一個香蕉,喝了兩口茶,便覺得肚子裡有些飽飽的。於是她慢慢的站起身來緩步走到亭子之外,吹著徐徐的微風,聞著淡淡的菊香,賞著面前的美好景色。
芳菲雖然從小嬌生慣養,但卻沒怎麼出過盧家的大門,沒見過什麼世面。今兒第一次來到柳家,方真正感受到了天地之大,是她無可想象的。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並不是一句虛言而已。
虎妮也是萬事好奇,反正伺候主子的活兒也輪不到她們二人身上,她便拉著芳菲和秀兒還有安氏身邊一個叫香草的小丫頭四個人悄悄地鑽到菊花叢中玩鬥草去了。
四個丫頭中除了芳菲之外,都是天真爛漫心思單純的年紀。玩了一會兒子覺得沒趣兒了,便各自採些喜歡的花兒往頭上戴,你給我插,我給你簪,你嘲笑我一句,我揶揄你一聲的,玩鬧著嘻嘻哈哈的從花叢中追趕。
因香草採了一支九重葛拿來要秀兒給她簪到髮辮上,虎妮不知道這是什麼花,因見是粉色的,有些像是桃花,所以問道:“芳草姐姐,這秋天裡怎麼還有桃花?”
香草便笑道:“說你這憨丫頭見識少,騙你也有那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這會子卻又不認識這個了?”
虎妮聽了這話便推芳菲:“姐姐,姐姐,你看那不是桃花又是什麼花?”
芳菲原是想心事愣了神,沒聽見她們說話,聽了虎妮問便淡淡的說了一聲:“管他什麼花,不過是供人觀賞罷了,名貴與否又有什麼區別?”
此言一出,香草不樂意了,便撂下臉來冷笑著說道:“不知道就說不知道吧,偏生夾帶出這許多歪話來。這名貴的花自然是名貴的,除了觀賞,另有其不可多得的用處。像這鴛鴦雙色的九重葛是我家老爺從貴州重金買來的,經過我爹爹這幾年的精心栽培,今年才開出了那邊的一片,它的葉子還可以入藥,有消腫陣痛的作用。豈是尋常花草能比的?”
芳菲被香草譏諷,心中極大地不痛快,便冷聲笑道:“九重葛自然名貴,非尋常什麼野花野草。既然是名花,自然有名人欣賞把玩,而咱們也不過配看那些野花野草的。又裝什麼文人雅士,做如此長篇大論?”
香草被芳菲嘲笑為野花野草,臉上擱不住,便噌的一下子衝上來指著芳菲說道:“你說誰是野花野草?我看你這麼沒教養,才是野花野草!”
“你做什麼?真是不懂禮貌,眼見著是在你們家了,就這樣動手動腳的!”芳菲也不願受著小丫頭的氣,揮手便把她的胳膊開啟。
可香草的爹原是個花匠,但因為手藝很好,養的花很受柳裴元喜愛,所以也算是個有體面的。香草長得也伶俐,柳裴元平時見了她也喜歡逗她幾句。何曾受過誰的指責打罵?此時被芳菲打了一下子手,便立刻受不了了。索性衝上來拉著芳菲撕扯起來。
芳菲被香草扯住了髮辮一時也忘了身在何處,許多天來積壓在心裡的怒火如岩漿一樣爆發出來,便拼命地撕扯香草。
兩個丫頭滾成一團,秀兒一個人勸不住,虎妮上來幫忙,卻不知被哪個揮手打了一巴掌,打破了鼻子,鼻血呼呼地流下來被她不小心一抹,居然弄得滿臉的血。又嚇得她放聲大哭起來。
這邊柳雪濤聽見有人大哭便急忙問道:“那邊是怎麼了?”
“主子不必擔心,奴婢去看看。”紫燕忙轉身去瞧,她是家生的丫頭,柳家的人她個個兒都熟悉,她去看柳雪濤倒也放心。安氏自然也聽見了動靜,也忙過去看究竟。
柳雪濤聽那邊花叢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