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他見的多了。殺人他也見的多了。 他突然想起這樣一幕:陽光高照,他無助地站著,渾身無力,眼前是一座廢墟,不久前它還是自己的家。而現在,鮮血從裡邊流出來,磚瓦下伸著一隻不動的手。“爸爸……媽媽……” 他自言自語著,他的目光已經沒有了聚焦點。“你在幹什麼啊……夏佩……”他抓住了跪在地上的弟弟的肩膀。“爸爸媽媽已經……”那個淺藍白色頭髮的孩子還在費力地拋開一片片磚瓦,他的手已經被劃開了幾道口子,通紅通紅的,但是他無聲地翻扒著。 “沒用的……”夏利彷彿看到了眼神恍惚的自己。 他晃了晃腦袋,終於從過去中清醒過來。 “你要不要先出去?”他輕聲地哄著懷裡的芙蘿拉。 她抱著夏利搖了搖頭:“你在哪我就在哪。” “嗯。”夏利開心地笑了笑。 “怎麼會這樣……”島跪在了地上痛哭起來。 夏利走到了屍體旁邊,蹲下來仔細看了看:腹部有兩個洞,胸部有一個,大概就是致死的原因。但是屍體周圍並沒有乾涸的血,大概是在晚上再運回來的…… “對了!”他自言自語了一下,隨後往他的腰部看去。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十二精靈審問會的牌子沒了。“害怕還有代理人嘛。” 他又在屋子周圍轉悠了一下,新房子裡空蕩蕩的,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裡邊的幾個房間都沒有什麼擺設,於是他又繞出來。忽然,他看到床下一個條形的物體,於是他趴下來,伸手把它夠出來。 “木條!?”夏利有些不知所以然。 “那個……是阿斯洛特的……弓……”島抹著眼淚哭哭啼啼地說。 芙蘿拉也走上前來看,夏利仔細地把木條顛來覆去地看了一遍,唯一的疑點就在於它的兩端,兩邊都有切口,就是說偷弦的時候,小偷把神木也一併弄下來了一點。 他忽然想起之前在事務所裡芙蘿拉的講解:“那根弦更是厲害!傳聞說是麥姆瑞北邊的湖裡的龍的鬚毛,細而又鋒利,連刀劍都可以輕鬆切斷!” “原來如此……”他轉過頭去,“芙蘿拉,那根弦鋒利到手都不能碰嗎?” 她點點頭:“是的,所以沒有匹配這把弓的劍,傳聞阿斯洛特先生射出的是自己用魔法構造出的虛幻的箭。” 夏利在心裡整理了一下發現的疑點:偷弦大概是為了切割什麼……殺死阿斯洛特奪取腰牌是為了擾亂審問會……想不通阿……這兩件事沒有什麼關聯。最奇怪的是,房子究竟是怎麼被進入的。 “呼……”他吐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我想只有一種可能了……是神乾的。” “什麼!?”芙蘿拉驚訝地反問,而一旁的島卻不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麼。 三個人都離開了房子,夏利和芙蘿拉告別了島以後,準備回事務所,然而,明明天空還十分澄淨,突然就下起了傾盆大雨,弄得夏利和芙蘿拉措手不及。兩個人牽著手在雨中狂奔了半天,滑了好幾個跟頭,才終於回到了事務所,此時兩個人都已經溼透了,衣服滴了一地的水。 “你先洗吧!”夏利指了指裡邊的浴室,芙蘿拉點了點頭就進去了。 “奇怪……天好端端的,怎麼會下這麼大的雨呢……”夏利為了不弄溼沙發,只好坐在地上,忽然他想起了波瑟和羅耶法今天早上出了遠門,“不知道他們兩個怎麼樣啊……” 波瑟頓剛打算脫去身上潮溼的衣服,突然自己已身處一片黑暗,一雙金黃色的瞳孔從水裡浮了出來。 “波塞冬……?”波瑟頓低下頭去,只見劍魚無力地吐著泡泡。 “出……去……” “誒?”還沒等他弄明白,周圍的黑暗已經褪去了。 “你在這裡等一下我……”他向羅耶法交代道。 羅耶法不解地問他:“這麼大的雨你要去哪?” “嗯……”他想了想,“就在洞門口站一會……” 沒等羅耶法問完,他就邁出了洞口,雨水撲面而來,雨珠大的超乎他的想象,彷彿自己在被無數的箭矢擊打著,他閉上眼睛,不停地用手抹去頭髮上和進入眼睛裡的水。眯著眼睛,他勉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