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清寶愣了下,而後上下看了看自己,頗有興味地問道:“就這一身簡樸裝扮,你是如何看得出我的身份的?”
那女子笑了下,說道:“王爺雖然舉止低調,態度和氣,但依舊貴氣逼人,讓人不敢直視。”
看了看神色的隋菏,百里清寶端起臂膀,笑道:“不用說那些虛假的客套話了,你便直說吧,本王到底哪裡露出了破綻,讓你抓了個正著?”
“愚婦眼拙,看不出什麼門道,只是對您腰間所佩戴的玉佩有所耳聞。聽說當今皇上異常寵皇后之弟,不但小小年紀就被受封為王,還賜給他天下間僅有的烏雨寶石。相傳那寶石可在白天也發出暗雅的光澤,華貴不已。愚婦曾經在九州志上看到過此物,那模樣與您腰封上的寶石,一模一樣,便想著,您就是當今名遍四野的賢清王了。”
百里清寶拍了拍手掌,笑道:“沒想到,躲在合漢街上的一名小小女子,也如此博文多學,觀察敏銳,真是讓人佩服。本王此次只是微服出巡,不希望引起太大動靜,所以,你應該知道如何做吧。”
“愚婦知道。愚婦不會向外多提一語,您儘可放心。”說到此處,方雅才漸漸抬起頭,看著百里清寶,神情清冷地說道,“只是不知道貴客來到我們集芳格有何貴幹?”
“是這樣的……”將身邊的隋菏推了出來,百里清寶言簡意賅地說道,“我這名小廝的姐姐,正是在你們集芳格討生活,多年未見,甚是思念,此次路過這裡,想讓他們姐弟二人團聚,已解親人分離之苦。”
一雙美目打量著隋菏,方雅淡語道:“你姐姐……莫不是隋玲吧。”
“沒錯沒錯,正是隋玲……”隋菏欣喜若狂,不住地點著頭,說道,“我姐姐人在哪裡,可否讓我們一見?”
“自然是可以的,兩位請這邊請,我這就命人將隋玲帶下來。”
百里清寶與隋菏被帶入一處閣樓,此處風景甚美,房簷上還掛著銅鈴,風一吹過,就會發出清脆的聲響。鼻端飄過清雅的青草香氣,讓人聞之舒爽。
隨手拿起一本書籍翻看,百里清寶發現竟然是本不可多得的古書,旁邊還用秀雅的小楷進行標註,偶爾會寫一些見解,細細品讀下來,倒也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又過了片刻的功夫,一名白衣女子跌跌撞撞地走來,不顧禮儀地推開房門,在看到隋菏時,不敢置信地捂著嘴唇,聲音顫抖地說道:“菏兒,真的是你嗎?”
隋菏也紅了眼眶,忙不迭地點著頭,說道:“是我,姐姐,我就是菏兒……”
腳步虛浮地向前走了幾步,隋玲一把便將弟弟抱在懷中,哭嚎著說道:“真的是你,沒想到咱們姐弟此生還能再見,姐姐就算是死也瞑目了呀……”
“姐姐說什麼呢,咱們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怎麼能說些死啊什麼的。”隋菏用力抹了抹眼睛,而後鬆開隋玲,上下打量一番,發現姐姐穿著不似普通的丫鬟,綾羅綢緞,倒像是大家小姐,便不解地問道,“姐姐,這裡的日子這麼好了嗎?就連粗使丫頭都已能穿這麼好看的衣服了?”
聞言,隋玲臉色憋得通紅,向後退了幾步,捏著自己的衣角,諾諾地說道:“當然不是了,其實我……我已經不是粗使丫頭了,我在這裡……”隋玲實在是說不下去,眼睛又紅了下,狠心說道,“能看到你安好,姐姐就已經很寬慰了,但是我現在已經沒臉再做你的姐姐,你……你還是回去吧,就當你的姐姐已經死掉好了……”說著,隋玲折身就要離開,卻被隋菏用力拽住,如何都不鬆手。
看隋玲剛剛的表情,還有欲言又止,隋菏便已經明白了什麼,當下氣得火冒三丈,大嗓門地嚷嚷著:“姐,是不是他們有人欺負你,硬逼著你做那些事的?弟弟現在就為你出氣去……”
忙拖住隋菏,隋玲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