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一陣再說。”他站起身,道:“審問那蛇人莫朗一事,我會安排的。”
他這話是將我和鄧滄瀾都排斥在審訊之外了,我們也沒有話好說,行了一禮道:“遵命。”
文侯這時倒笑了笑,道:“你們一直征戰在外,也少有閒暇的日子,難得四相軍團都回來了,今晚我設宴為你們接風,去醉楓樓吧。洗個澡,帶你們屬下的高階將官過來。”
文侯以前也時常宴請我們四相軍團,現在因為和蛇人屢屢征戰,和他接觸漸少,也很少有一起宴飲的機會。但我也知道,我既不能像當初那樣對文侯言聽計從,文侯也不會對我再像那時一般推心置腹。
回到營中,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我叫五德營統領出發。
飛羽的傷已經好了,我騎在馬上率先而行,看看帝都的市容。現在帝都確是越建越好,大路寬敞,兩邊房屋也大多翻新,因此帝都居民十分感激帝君之政,時不時傳來歌聲,也是歌頌帝君的,什麼“微君之故,胡瞻此華堂”之類。我們一行六人走著,心境倒也開朗了許多。舞刀弄槍久了,這樣在街上散步的機會也不多。
正走著,前面忽然一陣亂。我道:“出什麼事了?”錢文義手搭涼棚看了看,道:“沒事,是執金吾在收要飯的進卑田院。”
我詫道:“卑田院?那是什麼?”
地軍團沒戰事時,五德營輪番休整,此次支援南安城,義字營和信字營就留守東平城,沒等我們回來就已回帝都休整了,因此錢文義對帝都的現狀知道得清楚得多。聽我問起,錢文義道:“因為連年征戰,百姓流離失所,不少人流落到帝都來。鑑於難民越來越多,有礙觀瞻,文侯大人向帝君上疏安置,凡是身強力壯者准許城外開荒種地,三年不納賦稅,老弱婦孺實在無自給能力的,就設卑田院供養,不得任意乞討,這些要飯的想必是今天剛來的難民吧。”
我道:“這也是好事啊,那些人為什麼不原意去?”
錢文義嘆了口氣,道:“事是好事,但卑田院供養豈是好受的,勉強餬口而已。而且卑田院分男院女院,不得男女雜居,而且不養幼兒,幼兒都有人領養,因此帶孩子的大多不願去卑田院。”
我呆了呆,道:“這麼說來,這樣子也實在有些不通情理。文侯大人知道麼?”
錢文義還沒說什麼,卻見一個女子尖叫著“還我!還我孩子!”,還夾著孩子哭聲。我一打馬,道:“走,過去看看。”率先跑了過去。
到了跟前,卻見一群人圍在一處,幾個身著執金吾制服的人正與一個女子拉拉扯扯,那個女子蓬頭垢面,一隻腳已斷了,竟是個殘廢,懷裡抱著個六七歲的孩童,那小孩正嚇得號啕大哭。我喝道:“做什麼?”
執金吾中有個士兵扭過頭,見我們六個都騎著高頭大馬,倒也不敢怠慢,迎上前來道:“我等執金吾正在公幹,請問幾位是……哈,那不是曹將軍麼!”
曹聞道見那人認識自己,皺起眉頭想了想,道:“你是……”
“小將執金吾百夫長林武,曹將軍,當初你曾經訓練過我們的。”
二太子伏誅後,文侯對禁軍進行了改制,大大整編了一番,曹聞道當初曾被借到執金吾去當教官,因此現在的執金吾和當初呂徵洋的執金吾大不相同了,這幾個執金吾士兵便顯得精明幹練。曹聞道也展開笑容,道:“是你啊,我還記得和你一隊的那個叫……叫陸沐沂的,他的槍法很不錯。”
林武臉上閃過一絲憂色,道:“陸沐沂已經去世了。曹將軍,你們回來休整麼?這位將軍是……”
他看向我,錢文義在一邊道:“這位便是地軍團都督楚休紅將軍。”
那士兵聽得我的名字,驚叫一聲道:“楚將軍!”他一說,幾個執金吾士兵都走上前來向我恭恭敬敬地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