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姓梁的目光左右轉動,瞧過房裡的形勢,才答道:“久聞趙兄的大名,今天有幸一會。”
趙一絕道:“好說,好說,梁兄給兄弟辦的事情如何?”
青衫人笑一笑,道:“天牢之中關的都是欽拿要犯,自是和一般的監牢不同。”
趙一絕道:“所以,才勞你梁兄幫忙。”
青衫人嗯了一聲,道:“趙兄的東西帶來了沒有?”
趙一絕回目一顧李聞天道:“開啟箱子。”
李聞天應聲揭開箱蓋。
頓時金光耀目,一箱黃澄澄的金葉子。
趙一絕笑道:“十足成色,十足分量,兩千兩,一個碼子不少。”
青衫人道:“你趙兄的信用,咱們是久已聞名。”回目望望那藍衣大漢,道:“先把箱子送回去。”
趙一絕一伸手,道:“慢著。”
青衫人一笑,道:“怎麼,趙兄可是有些捨不得?”
趙一絕道:“梁兄想必早已心中有數,未見人之前,兄弟只能先付一半。”
青衫人道:“另一半呢?”
趙一絕道:“放在六順飯莊,這留下帳房先生守著,兄弟從天牢回來,立時奉上下一半。”
青衫人道:“趙兄很謹慎啊!”
趙一絕道:“咱們初次交易,不得不小心一些,以後混熟了,一句話就成。”
青衫人低聲對那藍衫人道:“先拿一千兩回去,交給黃爺。”
李聞天鋪了一塊藍布,取出了一百片金葉子包好。
藍衫大漢一語不發,提起包裹,大步向外行去。
趙一絕輕輕咳了一聲,道:“梁兄,咱們幾時動身?”
青衫人哈哈一笑,道:“趙兄對兄弟不大放心,兄弟也不能不謹慎一些。”
趙一絕皺皺眉頭,道:“怎麼樣?”
青衫人道:“兄弟已經打聽過了,那三號死牢中,關的是母子兩人。”
趙一絕接道:“不錯,正是母子兩人。”
青衫人道:“他是御史的遺孀,那位御史大人關入天牢之後,三個月就氣病而亡。他們是江南杭州府人氏,在家裡很少親眷,所以,探望他們母子的人並不很多。”
趙一絕道:“這似乎無關緊要,反正老趙是化了兩千兩黃金買來的。探一次監送了兩千兩黃金,這價錢大約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南京到北京,也只有我趙某人會認這個價碼。”
青衫人笑一笑,道:“問題也在這裡了,趙兄和那位御史夫人,似乎是全然拉不上一點關係,不知何以要去探望那位御史夫人呢?”
趙一絕嗯了一聲,道:“梁兄,兄弟化了兩千銀子,似乎不是來聽你梁兄的教訓吧!”
青衫入道:“趙兄一定不願說明詳細內情,兄弟也不便多問。”語聲微微一頓,接道:
“但不知趙兄要去幾個人?”
趙一絕道:“兩個。”
青衫人道:“哪兩個人,不知可否先讓兄弟見見?”
趙一絕拍拍胸膛,道:“就是兄弟在下。”
青衫人道:“還有哪一位?”
絕一絕回目一顧張嵐,道:“還有兄弟這位跟班。”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怎麼,趙兄是受人之託?”
趙一絕道:“自然是了。”
青衫人道:“趙兄既是受人之託,何以那人不來?”
趙一絕道:“天牢難進,自是人愈少愈好,錢是經兄弟字付,兄弟代表,梁兄自然是可以放心了。”
青衫人淡然一笑,道:“那位託你的人,定然是大有來頭,兩千兩黃金,不是小數字,那人竟一口氣答應,自然趙兄也會在中間賺幾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