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花的壞了他的如意算盤,面子上卻不能不撐,那股子拐扭勁就甭提啦!伏虎和尚瞪著顧乞,左手上的純鋼念珠數得“誇”“誇”聲響,沉沉渾渾的道:“你來應卯?”顧乞聞言之下,越發有氣,他眼珠子一翻,重重的道:“別在那裡人五人六像他奶奶真的一樣,我來應卯?說不準我來送你修成正果,得道飛昇,孃的,擺什麼臭架勢!”
伏虎和尚卻不慍不怒,只是冷淡的道:
“出家人不作興潛越之舉,這位施主,貧憎端等你出手了!”
顧乞右手伸抬,袍袖滑落至臂彎,於是,他縛繫於時側的“缺月刀”便亮了出來,金光堆燦如故,仍是那麼巧致,那麼纖細,那麼透著殺氣!
突兀間,言明不作興僭越的伏虎和尚跨進一步,左手上的純鋼念珠“嘩啦啦”暴響,兜頭斜砸顧乞,同一時間。方便鏟由下往上挑戮,鏟刃盡掀,宛如挑起一蓬晶雪!
顧乞大罵一聲,身形側滾,卻在側滾的一剎彈高七尺,“缺月刀”灑出一溜星芒,而星芒尚在凝形未散,他已倏然穿舞騰旋,三十九刀分做三十九個不同的角度暴刺敵人!
方便鏟“呼轟”掄展,布成一團一團密密迴轉的光環,空氣在光環的周遭湧蕩流擠,潑出陣陣奇異的呼嘯聲,顧乞刀似雷閃,銳疾若失,卻竟然穿不透伏虎和尚這渾厚的光環;刀隨身轉,他聚而掠出兩丈之外,伏虎和尚並不迫趕,抖手一揮,一枚純鋼念珠已循跡射去--這只是一枚念珠,但是,念珠破空的速度卻非常驚人,僅見念珠出自伏虎和尚之手,即已超越顧乞前面,比顧乞更早的到達他預定的落腳點,因此看上去不是念珠追襲顧乞,而是顧乞追撞念珠!
急掠的身形猝向下沉,顧乞拼力挫腰塌肩,“缺月刀”從左腋下飛挑,“當”的一聲火花四濺,堪堪將臨頭的那枚念珠磕開,腳尖沾地,業已一身冷汗!
這伏虎和尚除了外貌狩猛魁偉,其他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特殊之處,但露了這一手,卻不由不使人刮目相看,憑顧乞的本事,竟亦被他弄得這般手忙腳亂,險險便遭了個大難堪,和尚的修為,恐怕就不只一眼眼了。
方夢龍望了望花瘦影,花瘦影兩手一攤,壓著嗓門拿言語:“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以斗量,夢龍,這禿驢居然懷有這麼一身好功夫,委實出乎意料,半路上殺出這麼個程交金來,顧老乞可有得消受啦!”。
方夢龍面色凝重的低聲道:
“我們要多注意場中變化,隨時打接應,萬萬不能讓老顧栽斤斗!”
不帶笑的一笑,花瘦影道:
“我總盡力就是,顧老乞猴在一邊,打譜揀個柿子捏,這一下好,撞正大板,偏叫他碰上個棘手的貨,吃不完,兜著走哪!”
方夢龍沒有作聲,心裡卻有數得很,花瘦影與顧乞雖然都和他是過命的交情,幾十年的老兄弟,但他們兩人之間來往卻淡,彼此格格不入,平時裡就各自看不慣對方,這一下,花瘦影有幸災樂禍的味道,也算是一種直覺上的報復吧。
場中,顧乞仍採取快攻快打的戰術,刀揮刀舞,縱橫如電光石火,身形飛騰遊走,掠閃若飈;伏虎和尚卻穩紮穩打,只做著幅度極小的移動,方便鏟彷彿長槍大戟,指顧之間,雲湧風生,方圓尋丈之內,幾乎全是威力籠罩的範圍!
雙方這一場鏖戰,極快便過了五十餘招,一邊是團團打轉,一邊是泰山不動,形勢發展下去,對誰有利,對誰不利,乃是可以想見之事,顧乞如今不但是頭冒冷汗,更是熱汗透衣,他不禁越鬥越火越氣,心神浮動問,刀法招式就更顯得散亂了,方夢龍不禁連連搖頭。
十分憂慮的湊近花瘦影耳邊:
“老顧今天相當失常,這樣弄下去,早晚要落敗,瘦影,我們得把緊點,千萬別叫老顧吃虧大大,那伏虎和尚逮著機會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