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歐陽東只是笑笑,沒言聲。這可不是他能夠回答的問題。隊員的進出,他一個球員怎麼好開口說話。
袁仲智也笑了,他話一出口就發現自己錯了,這倒不是他的話說錯了,而是說話的物件錯了。這樣大的事情,怎麼好和一個隊員談哩。
“現在很多人都說,讀書沒意思,不讀書不上大學一樣能掙錢,一樣能奔小康。他們錯了,大學裡教授的知識是一回事,更重要的事情是大學裡能教人學會用自己的眼睛去觀察,用自己的大腦去思考,觀察思考我們周圍的一切事物,然後形成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形成自己的思想。”
袁仲智這一番感慨讓歐陽東很吃驚,聽了半天,他才知道主教練這是在誇自己。他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這書沒白念。看來你不單踢球有天賦,更難得的是,踢球時還能動腦子。”停了停,袁仲智又添上一句,“尤盛確實沒看錯人。”
乍然聽他提起尤盛,歐陽東驚訝地問道:“您也認識尤指導?”
“怎麼能不認識?那年全國乙級聯賽,還是全靠你們九園隊幫忙,我們灕江才能去武漢踢的決賽。去年年底,你的啟蒙教練尤盛尤指導還帶了好幾位外援來南寧推銷,灕江隊現在的前鋒就是他推薦的哩。”袁仲智扭臉看著歐陽東,笑道,“不但他,就連你,我也早就認識了。也是那一年的夏天吧,你那時還在一家業餘隊裡踢前鋒,在這個省的一次什麼盃賽裡踢進好幾粒球。那支業餘球隊叫什麼來著?”
“七色草。”
歐陽東的思緒一下就被他的話拉回兩年前。工廠倒閉自己下崗,要不是陰錯陽差中結識劉源,自己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哩。劉源、葉強、汪青海、潘老闆……這些老朋友熟悉的面容一個個在眼前劃過,他們現在都在幹什麼哩?打從自己去了莆陽陶然俱樂部,他們見面的時間就漸漸少了。有時想起來,他還真是懷念那段時光。只是劉源離婚後,自己就斷了和他們的聯絡。其實,就是劉源沒離婚,他們的聯絡也漸漸地少起來,成為一位職業足球運動員的歐陽東已經不是他們那個生活圈子裡的人,當然,本來身為下崗工人的歐陽東也不能算是他們那個圈子的人,只是有劉源和七色草足球隊作為紐帶,一群背景、生活各不相同的人才能聚在一起,當這個紐帶消失了,這個臨時的小圈子也就隨著消失了。
“對,”袁仲智笑著點點頭。他有著驚人的記憶力,許多歐陽東都記不得的細節他都還能清晰地回憶起來。“你和一個胖子是前鋒。要是不考慮年齡的關係,那傢伙的體重和體型倒是更適合做後衛。那時葉強是你們的領隊吧?我在賽會組織者那裡的出賽名單上看見是這麼寫的。”歐陽東笑著點點頭,補充道:“葉老師也是我們的教練。”
袁仲智笑起來,說道:“對,他是領隊兼教練。那時我是灕江的助理教練,全國各地飛來飛去地看各支乙級隊的比賽,這個省三支乙級隊都參加的比賽,我自然也要來現場觀摩。第一場球你們對九園,開場六分鐘你就進了一個球。我還記得你進球的過程,連過三人然後一個人球分過甩開九園的中後衛,就那樣輕輕鬆鬆地把球從守門員肋下挑進球門。我當時真是嚇了一大跳,你想想,我們對手隊伍里居然有一個左右腳都可以帶球,既能突破又能射門的年青隊員……直到後來我反覆檢視出賽名單才確信,你是一個業餘球員……只是我沒有尤盛那樣的魄力,不敢把一個一場職業比賽都沒踢過的人帶進職業隊裡。”
即便他那時有招攬歐陽東的魄力,他也沒那個權力。別忘了,他那時只是廣西灕江隊一個助理教練而已,而且還是負責打探別家乙級俱樂部實力的那種助理。他也就是一個球探。
“那時九園隊只有十七名隊員,連踢場隊內分組對抗賽的人都不夠,尤指導把我招進去,也就是湊個人數的意思。”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