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衝甲,實力上應該沒問題,如果再有點運氣,比如象撿到歐陽東這樣的運氣……
第三十六分鐘,九園獲得右邊角球機會,負責這個位置的球員在擺放足球,海龍隊禁區裡擁擠著十好幾名雙方的球員,推攘著呼喝著躲閃著跟隨著,每個人都希望在足球飛過來時取得一個更好的進攻或者防守位置。球開出,被禁區內一海龍隊員頂到禁區另一邊,恰好在這個位置的九園隊員起腳勁射,混亂中碰到某人身體後變向,橫著從球門前高速掠過……
海龍隊守門員緊緊盯著飛行中足球,雙腿蓄積著力量,但是他不敢撲出來,應付這種在球門前三四米處高速飛行且帶旋轉的足球,任何一次盲目的出擊都可能帶來不敢想象的後果,幸好他面前最危險的一段是自己的兩個中衛,另一個隊友正迎球提起右腳,半轉身準備把它踢出去……
一個藍色的身影突然從兩個海龍隊員之間狹小的縫隙中撲了出來,理著短短平頭的腦袋迎著球就頂過去……
守門員根本來不及做任何的撲救動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足球在球門線後輕盈地彈起來,再飛到球網上……
海龍隊員解圍的一腳,重重地砸在歐陽東臉上,他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第二章 衝甲之路(四)
自己這是在哪裡?那山好高,那樹好綠,那潺潺溪流邊錯落的泥牆草房真熟悉啊,石板橋上牽著肚子滾圓的牛兒的,不正是么妹子嗎?才幾年不見,她都出落成一個大姑娘了,她的聲音好亮好野啊……
年年有(那個)個(那個)六月二十三
(那個)約著我(尼)七姐八(那個)妹去耍耍跑馬山(呦)
跑馬山上耍耍山前山後,山左山右、谷轆團轉、團轉谷轆(尼)
花紅、李子、桃梨、蘋果、拐棗櫻桃樹,
走下山來耍耍賽馬大會……
誰,誰在碰我?把你該死的手拿開!歐陽東想大聲叫喊,但是他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沙啞地咿唔了幾聲。
么妹子的身影突然消失了,那些山啊樹啊溪流房屋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和自己近在咫尺的臉。因為太近,這張臉有些扭曲,擔憂的眼睛裡滿是焦灼。男人仔細地觀察了歐陽東的眼睛,然後翻開他另外一隻眼睛。“還好,”男人鬆了口氣,作了個手勢,兩個人提著兩根用帆布緊裹著的長杆快步跑到自己的身邊。
腦袋裡嗡嗡作響,眼睛也脹得難受,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眼底使勁地踢它們,整個臉都是麻木的,毫無知覺,唯一能覺察到的,就是有兩道熱熱的液體不斷地從鼻孔裡湧出,順著臉頰肆意流淌,口腔裡也有一團鹹鹹腥腥的滋味。“我這是怎麼了?”歐陽東吃力地問到,從喉嚨裡只是滾出幾個不成詞語的音符。他從朦朧的眼睛裡看去,四周全部是穿著齊膝長襪和釘鞋的腿,再看時,一個黑衫人似乎在竭力把兩群情緒激動的人分開。聲音太嘈雜了,什麼都聽不清楚。
“能聽見我說話嗎?”隊醫大聲問道。歐陽東痛苦地咧咧嘴算是回答,動一動臉上的肉就痛入骨髓。隊醫朝場外作了個換人的手勢,示意服務人員把歐陽東抬到擔架上。
在通道邊尤盛跟著隊醫問了一句,“他怎麼樣?”,隊醫邊跟著擔架跑邊到道:“骨頭沒問題,就不知道有沒有腦震盪,馬上去醫院檢查。”略略清醒一點的歐陽東看著教練,掙扎地說了一句“他是故意的”,就把塞進救護車,車馬上拉起警笛一溜煙開走了。
“紅牌!紅牌!紅牌!”四面的看臺整齊劃地喊著口號。然而什麼牌都沒有,從主裁判的位置看,那個海龍隊員的動作只是個“抬腳過高”的危險動作而已,當然歐陽東那個進球也有效。實際上九園隊員們的憤怒也只是因為對方的動作過於危險,如果能借此機會讓裁判把對方罰下那麼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