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恆升指數把自己炒進派出所,他女人也著實被唬了一大跳,不過這幾天她已經緩過氣來,隔三叉五地就邀約幾個女友來家裡玩,打打小牌賭點東道什麼的,有時也會在家裡鬧騰到很晚。甄智晃倒不太理會這些,打點三塊五塊的小麻將,輸贏再大也不過幾十百把塊錢而已,這點錢還是不放在他們小兩口眼裡的。
甄智晃衝了個澡,穿著件寬寬鬆鬆的大T恤和一條花花綠綠的大褲衩,踢趿著拖鞋去廚房裡給牌桌上每個人拿了一瓶飲料,又給自己拿了兩瓶啤酒,一個人鑽進小客廳裡,悠閒地看起電視。
現在,無論從哪方面來說,甄智晃都很滿意:房子、妻子、車子、票子,該有的他都有了,不但有一份讓人羨慕的好工作,身邊還有好幾個能說上幾句知心話的好朋友……他甄智晃知足了。
他燃起一支菸,美美地長長吸了一口,再舒服地一口氣噴出去。他都憋了一天的煙癮了。在隊上,尤其是在袁仲智面前他可不敢抽菸,雖然那傢伙當面不會說你什麼,可誰知道他接下來會怎麼樣收拾你哩?周富通那笨蛋就栽過一次這樣的大跟頭,在第三次吸菸被袁仲智逮個正著後,立刻就被揪著耳朵拎到到操場上跑了二十圈。現在再沒隊員敢明目張膽地在基地裡抽菸了。雖然今天袁仲智不在俱樂部,可還是沒人敢去觸這個黴頭。
滅掉這個菸頭,甄智晃又抽出一支,這次他再沒象剛才那麼餓急急地一口吸去半支菸,而是慢慢地吸慢慢地吐,讓煙勁漸漸地瀰漫到全身,把周身的疲憊一個個地喚醒,再讓它們在煙霧繚繞中緩緩地化去。
電視裡真沒什麼好看的,真不知道現在電視臺都在幹什麼,二三十個頻道,就楞是找不出個好節目?他“啪”地關了電視,抓起茶几上的一張紙,繼續尋思著婚禮上自己都該請哪些人。請柬已經發出五六十張了,現在的隊友都請了,象彭山這樣的好朋友也挨個寄了帖子,兩年前一塊兒在九園俱樂部踢球的齊明山張曉他們也在名單上,這些都是他的好朋友,漏過誰都不好交代……寧可他們不來哩,也不能讓人家說自己長短。
還有誰哩?甄智晃撓撓腦袋,又把名單從頭到尾細細地梳理一遍,差不多了吧,應該沒把誰漏掉的。
他擱在茶几上的手機突然嗡嗡地叫起來,小小的螢幕上顯示,對方是一個很陌生的手機號碼。
一定是打錯了吧,甄智晃不想接這個電話。剛才他在酒桌上多喝了幾杯葡萄酒,現在才覺得腦袋裡暈暈沉沉地直想打瞌睡。
手機不依不饒地響著。
會是誰哩?他瞧瞧手機上的時間,都十點過了,這時間還能是誰給自己打電話?
“是甄智晃嗎?……怎麼這麼久了才接電話?”電話裡的聲音一點都不熟悉,可那人一開口就喊出他的名字,甄智晃實在想不起這個人是誰,直到對方自報家門。“我是葛壯!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老江蘇隊的葛壯!”
一邊含糊地和對方周旋著,甄智晃一邊在記憶裡搜尋著這個叫“葛壯”的傢伙。想起來了,這是自己五年前的隊友,那時他還在踢甲A;不過,他和這個葛壯一點都不熟,他現在連他的相貌都記不得了,只記得他好象是個高高壯壯的傢伙,還是那一年江蘇隊裡的頭號射手。不過他後來不也轉會了麼?怎麼突然會想起來給自己打電話?他又是從哪裡打聽到自己電話號碼的?
帶著一腦門的問號,甄智晃和葛壯在電話裡一通寒暄渾扯,直說得兩人都再找不出熱乎勁和共同關心的事情,一陣短暫的沉默後,葛壯在電話裡說道:“你現在有時間麼?我想請你出來喝一杯,咱們好好敘敘舊。自打咱倆離開江蘇隊,就再沒坐在一起好好喝一盅了。”
說到正題了。甄智晃在肚子裡暗笑一聲,在江蘇隊咱們倆也沒在一張桌子上喝過。嘴上卻說道:“你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