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吧,我才灌了一肚子,走路都在咣咣噹當響啦;回家屁股都還沒沾板凳邊哩——你找我,有什麼事?要是敘舊,改天……”說著說著他驚疑一聲,“你現在在哪裡?”
“當然是在莆陽,”葛壯在電話另一頭頓了頓,聽聲氣,甄智晃猜他長長吁了一口氣,“其實,也不全是喝酒敘舊,還有點兒事,想請你幫幫忙。”
“……什麼事?”
“我現在在成都隊做少年隊的教練。你也知道,今年我們隊成績不是很理想,現在處境就更艱難。這個星期六咱們兩家隊伍要在莆陽踢場球,我來找你,看你這個陶然的當家後衛能不能賣我個薄面,幫我們渡過這個難關。”
原來就是為了這個?!甄智晃當時就想把電話掛了。開什麼玩笑,這事情誰敢辦?他甄智晃還要不要飯碗了?!不行!不過話到嘴邊,他卻留了個心眼。他站起來輕輕地掩上小客廳的門,這才說道:
“什麼薄面厚面的,只要你葛大哥一聲話,我還能不聽?”說著話鋒輕巧地一轉,“咱們兩傢俱樂部的老總都同意了?只要我們俱樂部同意,我這裡肯定沒二話,你們想從我這裡搗鼓進去幾個都沒問題。”
電話那頭又沒有了聲氣,半天才說道:“好兄弟,我就不瞞你了。從上星期六晚上到現在,你們俱樂部的老總一直沒吭氣,既不說辦也沒說不辦,把我們老總給急得……這才急慌慌地要我從成都飛來,看能不能從兄弟你這裡掏點好訊息……兄弟,你就開個價吧,我們老總說了,只要你開口,我們一定辦到。”
這下輪到甄智晃沒了聲氣。葛壯倒也知趣,在那頭也沒說話,情等著他思量。
一場這樣的比賽做球,能賣多少?去年行情是六十萬,今年聯賽比去年更火爆,賣個八十萬沒問題,可這場球讓還是不讓——這事通常都是俱樂部拿主意,他甄智晃還從來沒單獨幹過哩;再說,自己現在這狀態再踢個兩三年不成問題,要是為了一場比賽毀掉將來,合算麼?可要是明年後年自己出點事受點傷哩,那不就得吃老本?再說,萬一俱樂部答應了做下這場球,現在自己拒絕葛壯,不是給自己找堵麼?按慣例,自己先應承下這事,即便再後來俱樂部也應承下這事,葛壯他們也要付給自己一半的錢——至少是三分之一……
真是傷腦筋呀!
“葛大哥,”思忖半天甄智晃才總算有了個主意,這個主意能讓他誰都不得罪,“我一個人可做不下這事,你還得去找兩個人,問問他們的意思。只有這兩人都同意了,你們才能說是萬無一失。要是他們不願意,即便我答應了,結果也很難說。”
“誰?”
“向冉和歐陽東,你得把他們的工作做通才能行。”
電話那頭又是好一陣沉默。
“他們的手機都打不通。”葛壯長長嘆了一口氣,“兄弟,你要是不幫我一把,我可真是找不出誰還能幫我們了。看在咱們往年的情分上,你幫我們一把,我不會虧待你的。二十萬?三十萬?只要兄弟你開口,只要你幫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