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好。
正如老朱所說的,莆陽陶然的門票銷售確實不景氣,現在離比賽開始就剩下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可體育場裡還有大片大片空蕩蕩的看臺,灰蓬蓬的水泥壘砌的座位看上去就和這天氣一樣沉悶單調。
“今天已經不錯了,要是沒有俱樂部送出去的那幾千張門票,那光景肯定比現在還要冷清。”老朱帶著幾分尷尬同時又帶著幾分驕傲地說道。他不需要向歐陽東隱瞞什麼,葉強對陶然眼前境況的熟悉程度並不比他少多少,同樣他也不需要為這場面感到羞愧,自打國家隊失利之後,又一次對足球的暗淡前景感到失望的球迷們還沉浸在憤怒和傷心中,他們用不去現場看球來表達自己的不滿——這也是他們唯一的發洩方式——莆陽當然也不例外。“等比賽開始時大約能坐上六七成吧,也許還會更多些,畢竟這是陶然在陶然的最後一場甲B比賽了。”他語帶雙關地說道。歐陽東和葉強稍微一怔,便明白過來他為什麼會這樣說:假如陶然今天贏了,那麼明年陶然將會出現在甲A的賽場上,假如陶然輸了,那麼明年的甲B聯賽裡也不會再有“莆陽陶然”這支球隊……無論怎麼說,這確實是陶然的最後一場甲B比賽。
“論說起來,我們陶然的上座率已經比好些甲A俱樂部高了,雖然比不上北京上海還有重慶和西安,不過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我們還是挺知足的。”
歐陽東和葉強一時都沒言語。
歐陽東半晌才說道:“我記得兩年前這裡人挺多的,除了必須空出來的隔離帶,幾乎就看不到什麼空位……”望著場地上大片大片枯黃的草坪,還有點綴在其中的稀稀拉拉的綠色,他很有些感慨地吁了一口氣。
“此一時彼一時啊。”老朱接過了他的話頭。“那時節莆陽陶然是什麼模樣啊?‘莆陽鐵騎’!大連長風那時威風吧,在這裡輸了個四比零;‘足協盃之王’青島鳳凰厲害吧,在這裡也一樣輸得連半點脾氣都沒有,那時……”
就坐在他們前排的一箇中年人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臉都沒轉過來便說道:“贏大連長風四比零,那是什麼年代的事了?嘿!你也不掰著指頭算算那時的莆陽都有誰——省城順煙的杜淵海,國家隊現在的主力國門;重慶展望的歐陽東,眼下紅透甲A半邊天;還有外援克澤和特瑞克,現在被廣西灕江當寶一樣供著……現在的陶然怎麼能和那時比?!”
“就是咱們莆陽陶然廟小了,留不住這些大佛!”旁邊有人說著酸溜溜的話。
那中年人說道:“是啊,錢當然比天王老子重要,誰還能和錢過不去?”他憤然罵了一句地道的粗話,“他們在陶然撲騰出點名氣,一個個覓下高枝,拍拍屁股便走人,誰他孃的還能還會把莆陽當成家呀?我敢打賭,今天就是陶然輸了,這群傢伙也不會掉下一滴淚!他們就不想想,沒陶然,能有他們的好日子嗎?!翅膀硬了就走人,哪個地方錢多就朝哪兒拱,我呸!”
他的這番話馬上就勾起周圍人的回應,還有個精瘦的傢伙從屁股下扯出拿來墊座位的報紙,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