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否則怎麼這麼少爺脾氣?
拽給誰看啊!誰怕你似的……
謝雲寒聞聲卻只是頓了下,偏偏頭向我瞥了一眼,依舊昂首挺胸,一步步走遠了。
我一時愣在那兒僵了許久,下意識地緊咬嘴唇,額上竟不禁冒起細汗來。
好你個謝雲寒,你走得真瀟灑啊!難道我不會瀟灑嗎?我比你更瀟灑!
把包袱一甩到肩上,我轉身拔腿便跑了開來。
耳邊的風劃過面頰,一絲絲變得冰涼——伸手往眼上胡亂一抹,竟然是溼的——我怎麼可能為這麼一件小事掉眼淚?抬頭望天,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天上又下雨了。
唉,我大概是很久沒拜佛了,怎麼倒黴事一件連一件……
我想,我心裡是真的很不舒服了,一時難過的,竟然想哭。
老天,這種時候,丁非心你酸個什麼勁啊……
“冬瓜糖來……”
街邊的新鮮玩意好像挺多的,難得有這麼個機會,我竟連探訪的興趣也沒了。只是在跑出老遠之後,急喘著氣慢下了腳步,拼命按捺住想要回頭的念頭,沿著熱鬧的街市徑直走了下去。
委屈地撅著嘴,心底的涼意卻漸漸浸了上來。
雨並沒有變大的趨勢,在這連綿細雨中奔跑著,衣裳好似也沒怎麼淋溼。街上信步的行人並沒有因此減少,反倒有幾個鋪子趁此撐起了大大的油布傘,四散地分佈在大路兩邊,頭上的天空一時變得有些擁擠。我搭手擋在額上,忽然止住了腳步——前方不遠就是城門了——我,要不要出城?
呵,不過才到了沁州,怎麼又到了要逃離的地步?
稍微思量了一會兒,想到這一路千辛萬苦而來,怎麼也不能就這麼離開,於是便環顧四周,看看有沒有什麼客棧。
“附近該有的吧……呃,該不會叫‘悅來’吧……”正想著,便見人山人海之中,大街北側高高的立著一根柱子,頂上挑一面硃紅大旗,遙遙的,上書“塏城會館”四個墨色大字。
像是尋著救星一般,我欣然跑了過去,擠到跟前才發現,那柱子像有七八米高,碗口粗,正巍然立在一個夾道兒的出口旁。
會館在裡面麼?我茫茫然探了探腦袋,卻也看不到什麼,於是便問了問旁邊賣茶水的小販。
“這位小哥,塏城會館在裡面麼?”
“就在裡面……”那個小販忽又停下手裡的生意,竟似一臉同情地看向我,“你是京城來的?”
“啊,是啊……”
“哎呀,那你可得小心著點兒,裡面住著個怪人啊!”那人擰掙著眉毛說道,好似大人給小孩子講鬼故事時的神情。
“怪人?”我不覺往那夾道里望了一眼,“怎麼怪了啊?”
“咳,這人可不是一般人啊……哎,咱這裡不是有個春香樓麼,就城南那邊兒,挨著好幾條花巷哪……那裡的姑娘啊,那真是……”小販眼神飄渺地一怔,馬上又回過神來,我當下瞭然。“呃,我是說,那傢伙翻遍了春香樓姑娘的牌子,十幾二十個了吧?那銀子花的,嘩嘩的,真是不知心疼啊…”
“就這樣?”人家有錢,花天酒地又有什麼啊……
“哎,怪的當然不在這了,怪的是那小子全叫那些姐兒們穿上男人的衣裳,還教她們練拳腳……嗨喲,就在這會館裡頭折騰啊……”
(⊙?⊙)
我不禁愕然。哪裡來的怪胎?有錢就學人家操練娘子軍?
“哎,都說他是好那口兒的……”小販說著向我咬了咬耳朵,還別有深意地又打量了我一眼。
那口兒?難不成那人的嗜好……
我心下登時一驚,忽的反應過來小販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另一個受害者似的——別是我扮男裝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