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長笑:“英雄豪情今何在,恩兄怎是懦弱人?今日這第—杯便不肯喝,他日尚有無數杯,試問恩兄如何下喉。”
獨孤承猛然抬頭,老眼赤紅,劈手—把搶過銀盃,一仰而幹,然後,一抹嘴,擲杯長拜:“大弟,四位這恩,但記心中,我不謝了。”
皇甫敬閃避不及,慌忙回拜,剛站直了身。
獨孤承已然揮手大喝:“振秋,擺酒去,今日我不醉不登樓。”
趙振秋老鏢頭闖蕩半生,過了幾十年刀口舐血的保鏢生涯,目睹今日這等場面,卻也禁不住心驚膽戰,掌心泛汗,聞言怯怯應聲,一躬身,方欲離去。
書生忽地目射寒芒,眉挑凶煞逼視面前腳下:“這是什麼?”
手抬處,黃光一縷,倒飛人手,只一攤掌,掌心中立時呈現一塊長三寸,寬兩寸,上草書一“褚”字的銅牌。
諸人人目此物,勃然色變,皇甫敬首先厲喝:“這是‘汴梁世家’,褚長風一干手下的腰牌。”
獨孤承忽地機伶一顫,右掌突抬。
書生目中冷電異采方閃,而——
獨孤承抬起的那隻右掌,卻半途一折,伸向了他!
書生有意無意地一翻腕,將手中銅牌遞向了皇甫敬;“大哥看清楚些。”
皇甫敬會意,立刻伸手接過,只一瞥,隨即點頭道:“四弟,沒錯,正是褚長風那一干手下的腰牌。”
書生目光轉註獨孤承。
獨孤承也點了頭:“沒錯,四弟,此物愚兄在‘汴梁世家’中見過。”
書生雙眉一挑,道:“那麼,‘三義鏢局’中何來此物?”
目光環掃中,投向了趙小秋!
趙小秋臉色煞白,本就十分難看,一觸及四叔祖那雙如神的犀利目光,更是心膽俱裂,險些跪下,但他突然挑了眉:“恕小秋斗膽,說句不該說的話。”
書生淡然一笑,道:“有話只管說。”
趙小秋望了君玄清一眼,道:“這位師叔昔日曾是‘汴梁世家’中人,莫非是……”
書生沉聲說道:“是什麼?”
趙小秋一驚,機伶寒顫,道:“莫非是這位師叔所遺落的?”
敢情他推向了君玄清,可惜他不知道——
獨孤承突然猛擊一掌,失笑說道:“怎麼忘了玄清,連我也跟著大驚小怪,真是……”
書生淡然搖頭,截口說道:“不,恩兄跟小秋都錯了,這不是玄清的。”
獨孤承一怔說道:“四弟,何以見得?”
書生淡淡一笑,道:“玄清當日在‘汴梁世家’中的身份,不過一分支護法,分支護法所懷者為木牌,唯高為堂主者才身懷銅牌.所以我說這不是玄清的。”
獨孤承又復一怔,神情可有點震動:“這,四弟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
書生笑道:“唯知已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汴梁世家’事,我瞭若指掌,恩兄信也不信?”他沒說是君玄清說的。
獨孤承點頭笑道:“信,愚兄怎麼不信,憑四弟這當今宇內第一……”
書生笑道:“說穿了不值一文錢,是玄清說的。”
獨孤承又一怔,目光深注君玄清,笑道:“玄清,是麼?”
君玄清點頭說道:“不錯,正是玄清說的。”
獨孤承笑了笑,道:“據愚兄所知,‘汴梁世家’的行規規定,一級但知—級事,隔一級便茫無所知,你怎麼對全盤知道得這麼清楚?”
君玄清尚未說話。
書生突然一笑說道:“恩兄,‘汴梁世家’他行規再嚴,證明身份的腰牌事,該是‘汴梁世家’眾所周知之事,不然何以別上下,明身份?”
“不錯,”獨孤承搖頭失笑道:“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