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黃大人是死於禮賢侯之手,如今禮賢侯被壓入大理寺等著三司會審。黃家人聽了訊息跑來哭鬧,指責禮賢侯膽大妄為,害人不淺。”
此前沈慄幾人去了大理寺探監,沈凌出門打聽訊息,沈沃又不在,府中只剩女眷,是以偌大侯府被人在門口哭喪,竟無人能出頭交涉料理。只有幾個管事出來相勸,只是他們都是奴才,人家不搭理他們。無可奈何,只好在府門前攔著,防止有人衝入府中。
此時圍觀眾人見侯府許久無人出面,想是理虧,紛紛指責。
沈慄伸著頭喊了一聲:“哎,黃府家人們,沈府的人在這裡,你們往這邊看!”
前面的人見他喊,紛紛轉過頭來看稀罕,讓路給他走過去。
黃府的人正哭罵的熱鬧,忽然間聽見周圍靜下來,抬眼一看,見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孩站在眼前。沈慄道:“幾位請了,家父禮賢侯,小子是第二子沈慄。幾位今日到我府門前哭鬧,不知有何話說。”
黃府有人上前怒道:“沈府何其無理,竟只派個小兒前來應付。是看我黃府無人嗎?”
“欸,”沈慄道:“分明是我沈府無人!如今我府中只有女眷並兩三歲的小兒,實在不好出來拋頭露面的。也是貴府選的時候巧,竟似挑著我沈家無人時來的!”
來人氣得倒仰。沈慄分明暗指黃府存心挑著沈府無人能出面時上門吵鬧,用心不良。何況,黃府來的人中確有女眷,沈慄說沈府女眷不能拋頭露面,倒像指責黃府女眷不知規矩似的。
第十四章 利齒
那人哭道:“你爹殺了我們老爺,可憐我們老爺……”
身後一眾也跟著哭起來。圍觀的人見他們哭得熱鬧,也議論紛紛。
“等等,誰說家父殺人了?”沈慄打斷道。
那人道:“還用誰說!你爹現在被壓在大理寺……”
“再等等”沈慄又打斷道:“家父是進了大理寺,可那也只能說家父有殺人的嫌疑,嫌疑你懂嗎?三司尚未會審,家父也未定罪,連審案的官員都不敢說一定是家父,你們怎麼就一口咬定是家父殺了黃大人?你們是覺得朝廷上的眾位大人都不如你們能明察秋毫,還是你們本來就知道家父是被人陷害的,如今為虎作倀,故意來吵鬧!”
那人指著沈慄,怒道:“強詞奪理,不近人情,不近人情……”
沈慄冷笑道:“我近不近人情且不由你來評判!反正又不與你們黃家做人情。”
又厲聲賭咒道:“若家父果真殺了黃大人,叫我沈氏從此斷子絕孫!如若不是……”
沈慄看向黃府眾人:“如若不是家父殺人,你們如此信誓旦旦,上門吵鬧,可敢同樣發個斷子絕孫的誓言來麼?”
黃府眾人僵住,他們聽說大理寺抓了沈淳,合計了一番,就決定上沈府大鬧,博取同情。他們哪裡知道黃承望究竟是誰殺的!古人重信,畏鬼神,如今要他們發個斷子絕孫的重誓,嗯,還真是有些為難。
圍觀人等見黃府眾人遲疑,也不似方才那樣一味指責沈家,紛紛猜測案情另有蹊蹺。
沈慄冷笑道:“看來你們是打著不論是非先鬧一場以求先機的主意,可惜了,我禮賢侯府行的正、坐的端,不吃這套!”
黃府眾人愈加尷尬。
此時有人插言道:“沈賢侄,想來黃府驟失親人,悲痛欲絕,進退間行止失當,也是有的。”
沈慄轉頭看去,見來人竟是何澤。
何澤接著道:“黃府畢竟是苦主,賢侄大人大量,何必如此不依不饒呢?”
沈慄道:“可惜,他們卻不是我們沈家的苦主。我自是不如世叔量大,說句不當的話,日後若是沈家有什麼不虞,也披麻戴孝哭上何府,想來何世叔一定會原諒我們悲痛欲絕,行止失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