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身體,竟是如霧氣般的半透明!
我忍不住唇齒間發出的噝噝驚訝之聲,一時怔在那裡,怔在那裡看不夜天揚著寶劍,在和兩團貌似虛無的黑影相鬥!
好一會兒,我才悟出,不管那黑影來意如何,目前總是我逃去的最好機會了。
提了流魄劍,我掩住傷處,向遠方奔去。
一氣奔了四五里遠,我已是渾身虛脫,撐了一處樹幹,才能勉強支援著自己的身體不致於倒下。
攤開手掌,儘是殷紅的熱血;而我的衣袍,已被鮮血浸得透了。
回首來路,點點滴滴,儘是我的鮮血。
該死,這樣便是走得再遠,只怕也難以逃出不夜天的追擊。
我摸出隨身的傷藥,先內服了藥丸,又要敞開衣服往傷處灑藥末時,低頭看那猙獰到恐怖的傷口,竟不知從何下手。
閉了眼睛,顫抖著手往傷處倒時,尖銳的疼痛,逼得我呻吟一聲,已周身冒出冷汗來。
在我呻吟的同時,我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很輕很柔的聲音,倒似小女孩那般溫軟著一樣。
這樣黑漆漆連透明人影都能出現的陰森晚上……
我一定出現幻聽了。
好容易,等那一波波的疼痛由尖銳趨於平緩時,我長吐一口氣,勉強睜開眼,準備繼續上藥時,我看到眼前已多了個少女。
眨一眨眼,再眨,我才能確實,這次不是幻覺。
一個十四五歲的漂亮小姑娘,正蹲在我跟前,支頤望著我,一雙清亮如黑珍珠般的眸子,結了厚厚的一層水汽,待見我望向她時,那層水汽頓時凝結,盈在睫上,一眨,便滾落雪白的面頰。
&ldo;大哥哥,你疼麼?&rdo;那小姑娘問我。
我早已痛得精神萎蘼,但這小姑娘看來好生面熟,總似在哪見過一般,叫我油然而生出一抹憐惜之意,努力擠出一絲笑紋來,搖一搖頭。
顫抖著的手,再次將藥末往下撒去。
這一次,已痛得我快要昏厥過去。
&ldo;大哥哥,我來幫你吧!&rdo;那小姑娘已然哭了起來。
我雖本能地覺得這小姑娘來路雖是奇怪,卻不像是壞人,但實在不認為,這小姑娘能幫到我什麼。
但下一刻,小姑娘從懷中摸到的東西,讓我大吃一驚。
一枚晶瑩剔透的玉圭,刻著圓月和一些古怪花紋,在暗夜裡與一輪弦月輝映,不知是月兒映亮了玉圭,還是玉圭映亮了月兒。
竟是白教聖物玄月圭!
這小姑娘是……玄水宮的新任聖女?
而我的身周,在我閃過這個念頭時,便已被那璀璨如琉璃的光芒溢滿,連傷口都是一陣陣地暖洋洋。
只是,在那小姑娘溫柔的注視下,我的眼皮卻沉重了起來。
下一刻,我失去了知覺。=====================
影兒這個妖孽,交了桃花運了,某女已等了他三年。
親們猜得出這個小姑娘是誰麼?
216、想著我的小姑娘
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金色的陽光,透了窗戶,灑在粉紅的帳幔上,一陣細細的幽香,在明亮的光線中縈繞著。
這是我從不曾到過的房間,但從房屋的式樣和窗外隱約的風景,我已猜到這是哪裡。
玄水宮,白教聖女所居的玄水宮。
坊支撐著勉強坐起,發現自己的所有創口都已包紮得好好的,再沒有了尖銳的割痛,顯然是有人用極好的藥幫我包紮了。
那個小女孩…&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