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把要求說了出來,不由一驚,脫口而出道:“這怎麼可以?側福晉,婢妾身份低微,又哪裡有那個資格去照顧小格格?!”
年氏卻像是早有定見,胸有成竹地說道:“為何不可?你我乃是血緣姐妹,便跟小格格也有血緣關係。如今我因‘病,在這裡‘休養,,你身為小格格的血緣長輩多多照顧她也是理所當然的,誰還能說出個‘不,字來?何況晴鳶想要做她的賢良福晉,必定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多加刁難以免壞了她的名聲,想來這件事情應當是沒什麼問題的。”
晴鳶沒問題,可她有問題啊!小年氏不禁暗暗叫苦。若是晴鳶知道了這件事情,豈不是會將自己歸類到年氏一夥?本來自己就因為身份敏感,在王府裡戰戰兢兢、舉步維艱了,若是再被歸類為年氏一夥,這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她不禁絞盡腦汁,想要找個什麼合理的藉口出來推了這個要求但年氏卻顯然不想給她這個機會。
她收回了手語氣卻變得淡淡的,似乎還多了一些威嚴以及難以估摸的詭異,平靜地說道:“我知道以你的出身和跟我的關係,在雍親王府裡必定不會好過,不論是誰都必須防著你,你也必須防著別人,這樣的日子很難過吧?在王府裡,你沒有任何憑依,因為我的關係,年家也不可能為你提供多大的幫助,你就像是個瞎子、聾子,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清楚,自然也就輕易不敢有所動靜,生怕會中了別人的奸計。”
小年氏只聽得背後冷汗都浸溼了衣衫。雖然年氏一直被軟禁在此,可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說到了關鍵點上,就像她親自在一旁看著一樣,如此準確,實在是令人有些心驚膽顫。
看著小年氏的臉色不由得變白,年氏心中忍不住一聲冷笑。
這才對了!以小年氏這種見識淺薄的女人,就算有幾分心機,又怎能比得上自己?只要她肯來,自己就有辦法說得她心動,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
她見小年氏已經漸漸入了套,才又緩緩說道:“這種事情,每一個初初進府的人都會遇到,哪一個不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直到在王府裡站穩了腳跟,慢慢打通關節,有了自己的人脈和家底,這才漸漸好過起來?只是你的身份特殊,想要像別人那樣獲得自己的勢力,卻又是難上加難了,可以說,在晴鳶的刻意防堵之下,你沒有任何機會去做這件事情!她就是要讓你在府裡一無所恃,才能把你牢牢控制在手掌心,生死盡在她心。她要你活,你便能活得好好的,她要你死,你就會死得輕而易舉,沒有半個人能夠為你說上半句話,怕是怎麼死的連你自己都不知道!”
小年氏的臉色不由又蒼白了幾分,年氏的話正正戳中了她的痛處,也將她心中最深的恐懼翻了出來。
她並不是不知世事的幼稚女子,自是知道如今自己的致命傷在何處。但她卻對此毫無辦法,作為在後宅中最為特殊也最為無助的一個,她根本沒有任何力量來改變如今這種現狀,只能任由恐懼啃噬自己的內心,成天生活在惶惑無依之中。
年氏看著她,卻又露出了笑容拉住了她的手道:“妹妹莫怕。你我既然是姐妹,我自然不會坐視你的困難不理。不是我自誇,現在能夠拉你一把的,也就只有我了!雖然我如今被困在此處,但我曾經有過的許多後手卻依舊留在王府之中,我所掌控的人脈也都還在,若是你能夠得到他們,必然會改變如今這種狀況,最不濟,也能獲得一絲自保之力。”
小年氏驚訝地抬起頭來,看著她,心中卻是掀起了軒然大波。
年氏竟然還有人脈留在王府之中!
想想也是。她畢竟曾經在王府中風光多年,昔日受寵之時肯定會籠絡不少人手。
雖然現在落難了,當初聚攏的人手也會有大部分脫離掌控,但總會有那麼一兩成仍然能夠保留下來,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