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有理想的人而言,和志同道合的人一道並肩戰鬥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就如張安平和明樓,就如張安平和鄭耀先。
許忠義不是孤身一人在敵人心臟中戰鬥,他還有個師弟,和他在揹負罵名的路上,相互攙扶、並肩而行。
他是很瞭解姜思安的,他相信如果自己找上姜思安,自己的這個師弟,一定會選擇和自己站在一起忽悠老師。
但思索了許久,許忠義終究沒有去找姜思安,而是選擇了一個人去“獨行”。
其實和姜思安一道去做這件事,未來東窗事發的那天,這鍋就會有兩個人背,但許忠義終究是不忍——老師對他們兩個太好了,好到許忠義不願意讓老師有一天經歷兩個徒弟的背叛。
他一個人傷一傷老師的心就夠了。
兩天後,張安平給許忠義帶來了一條訊息:
共黨游擊隊正在組織非戰鬥人員撤離,根據可靠訊息,印刷機和工人,會向天目山方向轉移。
許忠義聽到後,信誓旦旦的向自己的老師保證:
一定替老師將凹版印刷機和那些工人拿下!
……
許忠義和姜思安的手裡,各有有一支數百人規模的武裝力量,兩人的走私集團在日本人的撮合下合併後,這兩支武裝力量並沒有完全的融合。
倒不是兩人貌合神離,而是許忠義手裡的武裝力量基本都是國人,少量日本人在其中擔任顧問職務,而姜思安手裡的武裝力量,則是以日本人為骨幹,兩者沒法融合。
許忠義手裡的護衛隊,名義上的顧問,實則是真正的掌權者——這也是日本人信任許忠義的原因。
因為這是許忠義刻意為之嘛!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許忠義在護衛隊裡沒有心腹。
恰恰相反,“義氣為先許忠義”可不是吹出來的,會做人做事的他,在護衛隊中的心腹可不少,甚至只要他樂意,完全可以將幾個狗屁的顧問沉到黃浦江餵魚,就跟他老師對待高村武太一樣。
這天,許忠義悄悄將護衛隊中的幾個心腹喚到了家裡。
寒暄過後,許忠義進入正題,說道:“哥幾個,現在一樁潑天的富貴,你們有沒有膽子跟我幹?”
“許先生,我們哥幾個的命可都是你的,只要您吭一聲,刀山火海,我們哥幾個眉頭都不皺一下!”
心腹們拍著胸脯向許忠義保證。
“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人!”許忠義誇獎一聲後,故意壓低聲音,說道:
“兄弟們,日本人之前弄出的假鈔你們知道嗎?”
“知道,做的還挺像,大部分人都分辨不出來。”
許忠義點頭:“對!我得到了一個情報——日本人以前的假鈔團隊,被共黨的游擊隊控制著,最近日本人開始了掃蕩,共黨游擊隊正在組織這些人撤退。”
“兄弟們,咱們走私看似掙錢,但總是有成本的,還要打點這個打點那個,但印錢,可是真真切切的沒本買賣!”
“共黨從日本人手裡搶走了假鈔團隊後不幹印錢的生意,簡直是暴殄天物!老話說得好,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既然共黨不樂意,那咱們來!”
幾個心腹聽得是兩眼放光,又不是跟日本人對著幹,還能有潑天的富貴,這活,他們幹了!
“許先生,您就說怎麼幹吧!”
許忠義拿出一張地圖,指著地圖上的一個位置說道:“我得到的情報是游擊隊要轉移的假鈔團隊,會走這條線,我會給伱們一個護送的任務,你們出城後就往這裡去設伏,人和機器弄到手後,往北邊這一塊轉移!”
“切記,這件事不可走漏風聲,要是日本人知道了,這可就沒我們的份了!”
“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