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上,自家的軍人,被別人關了十個月,臨了,還不能大張旗鼓。
作為一個外交官,這……太恥辱了!
“好。”謝團長應是:“孟如兄,那你且稍待,我去喚喚將士們。”
謝團長強忍著激盪,一間間宿舍的通知裡面根本沒有睡去的部下:
“快起來,收拾個人物品!準備走!”
“別裝睡了,不是查崗!快收拾個人物品,準備走!”
“收拾東西,準備走!”
“禁聲——收拾東西!”
其實這根本不需要謝團長親自去通知,但等了三百多個日夜的他,向兄弟們承諾了一遍又一遍的他,卻堅持自己去,感受著整個孤軍營“活”了過來,謝團長露出了發自內心的喜悅。
終於……等到了這一天了啊!
在將士們收拾物品之際,謝團長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孟如兄,你怎麼說通洋人的?”
謝團長很是好奇。
“說通?”
外交官面露苦澀,嘆息道:“說不通的。”
“不瞞晉元兄,為了你們,我跑工部局跑了不下二十趟,可在日本人的威逼下,他們就是不鬆口啊!”
謝團長疑惑:“那現在怎麼說通了?”
“哎……”
外交官又是一聲嘆息,道:
“說起來這還得多虧了軍統!軍統的張世豪,因為英國人的緣故,被日本人刺殺了,軍統那邊找到我,讓我以此為由和英國人談判。”
“英國人也惱火日本人‘出賣’他們,再加上一些國際友人藉此抨擊,英國人這才鬆了口。”
謝團長愣在了原地。
原來他們能脫離牢籠,竟然是託了張世豪的福。
許久後,他呢喃著說道:
“若是能換回張先生復生,我寧願繼續呆在囚籠。”
“晉元兄,我想張世豪上校在天之靈,也期盼你們在戰場上多殺鬼子!”
“一定,一定!!”
謝團長說得異常的堅定。
他沒有要收拾的個人物品——本就是一身戎裝被誆入囚牢,此時要走,一身戎裝足矣!
校場上,354名將士集結完畢。
他們和謝團長一樣,都沒有要攜帶的個人物品。
唯有一身的戎裝!
謝團長曾無數次幻想過此時此刻的場景,但當這一天真的降臨後,無數的話語,卻無法從他的嘴裡說出來。
最終,化作了口令:
“向右轉——齊步——走!”
轟隆隆的腳步聲開始響起,往日那道將他們和自由隔絕的大門,在這轟隆的腳步聲中,被徹底的穿過。
寥寥幾十步,他們卻用了三百多個日夜才最終走了出來。
孤軍營外,十幾輛卡車沉默的“站”在那裡。
355名將士在卡車前列隊。
“我們……出來了!”
謝團長面對著這些和他一道經歷了生與死又經歷了十個月囚禁的生死兄弟,沉重的道:
“請你們謹記,我們之所以能出來,不是因為洋人發了善心。”
“不是因為洋人可憐同情我們。”
“而是……因為一個名叫張世豪的戰士,因為洋人的拉偏架,最終被日本人刺殺在了洋人的眼前!”
“是因為洋人無理!”
“我們現在告別了囚籠,即將奔赴我們的戰場!”
“我希望你們和我,在戰場用敵人的鮮血,來告慰‘張世豪’這個名字!”
一直沒有出聲計程車兵們,在這一刻齊聲的吶喊:
“是!”
“上車